保姆車裏,蘇曼從後排拿了一套自己的便裝給明歌,順手拉上了四周的簾子。
“先換身衣服吧。”
明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根本沒聽見她的話,直到蘇曼將衣服遞到她跟前,搖了搖她的胳膊,這才醒過神來。
“嗯?哦……好。”
簾子前麵傳來助理黃珊詢問的聲音,“曼曼,我們現在去哪兒?回酒店麼?”
一提到酒店,蘇曼眉頭一皺,“換個酒店住,那酒店我不喜歡。”
雖然明歌什麼都沒說,但是看她穿的這一身衣服,還有從酒店匆匆跑出來的樣子,那酒店八成就是她訂婚的地方。
助理黃珊也不是沒眼色的人,雖說還不清楚蘇曼跟這個突然上車的女人是什麼關係,但是也知道交情匪淺,沒多問,“行,那我聯係一下別的酒店。”
明歌換了衣服,從後排坐到前排來,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去酒店的路上,蘇曼什麼都沒問,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等黃珊辦好了新的酒店的入住手續後,她才帶著明歌低調從酒店的側門入住。
酒店套房裏,黃珊將蘇曼拉到一旁,“曼曼,你下午還有個通告,你……”
“推了吧,我有事。”
“那通告……”
“我說推了,”蘇曼一臉的煩躁,兩句話的功夫就往沙發方向看了好幾次。
她剛從國外回來,到國外參加一個新品代言發售會,沒想到‘故去’將近一年的好友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看明歌這幅樣子,心裏跟著揪了起來。
這一年裏,她都經曆了什麼啊。
蘇曼是個固執的人,做事常常出格,公司的公關部十個案子裏有九個都是她的,也因為她的固執不知道氣跑了多少個助理,如今這個跟了她大半年了,實屬不易。
黃珊無奈,“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我去跟品牌方協商。”
送走黃珊,蘇曼將門關上,倒了杯水遞給明歌。
“現在說說吧,怎麼回事?”
米白色的沙發上,明歌幾乎縮成了一個球,靠在沙發的一角,眼眶雖然紅,但是卻沒有眼淚,不知道是強行忍住的,還是過於悲痛反而哭不出來。
整個人的臉色都很憔悴,妝容都遮不住,仿佛經曆了天翻地覆的打擊一樣。
明歌接過蘇曼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熱水後,從幾乎死寂的平靜中拉回幾分情緒,沉默了幾秒,“說來話長。”
這一年裏的事情該怎麼才能說清楚呢?
是該從母親去世說起,還是該從自己回國發現父親再婚說起,亦或是直接從喬致謙出軌,自己被繼妹謀殺沒死成,被傅時修救了說起?
追溯到最初,傅時修什麼都沒做錯,是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爬上了他的床,利誘他幫助自己,讓自己有個新的身份,依靠著他這棵大樹去複仇。
能說的其實不長,說這一年的時候,明歌省略了很多細節,但提到傅時修的時候,語氣總是有些艱澀難忍。
“所以你是為了報仇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
“是。”
“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我不知道。”
蘇曼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你是不是瘋了?既然大難不死被人救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係我?你是覺得我幫不了你,還是覺得我不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