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京都夜色的繁華幾乎都集中在城南的酒吧一條街上。
夜總會這種場所,除了工作必須之外,傅時修來的很少,他對於太吵鬧的壞境本身就不太喜好,但今日卻主動約了裴昭出來。
包廂裏,裴昭到的時候,傅時修已經喝了不少酒,除了他之外偌大的一個包廂空無一人,連個陪酒的姑娘都沒有。
門口服務生說,“傅總說了不要人陪,也沒人敢來。”
裴昭點點頭,“我知道了。”
關上門,裴昭將外套脫了丟在一邊,走到傅時修對麵坐下,“傅哥,怎麼了今天這是?”
“你來了?”傅時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隻是眉宇間有著幾分明顯的陰霾。
“就叫了我一個麼?要不我把阿錚還有老金都叫來?好久都沒聚聚了。”
“不用了,叫他們也沒意思。”
裴昭神色一頓,拿手機的動作也收了回來,“怎麼了這是?”
“喝酒。”
傅時修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倒了兩杯酒,自己拿著杯子碰了一下。
裴昭說,“因為明歌?”
聽到‘明歌’這兩個字,傅時修喝酒的動作慢了一拍,但還是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仰頭喝酒的時候,喉結滾動,酒杯映照下折射著眼裏的沉鬱。
裴昭鮮少見到傅時修這幅樣子。
他們四個人是從小就認識的,傅時修從來都是最成熟的那一個,早早的就接管了傅氏集團,工作上從來沒出過任何差錯。
“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傅哥,Eileen回來了,你是怎麼想的?”
傅時修眉頭緊鎖。
見他不說話,裴昭往自己的杯子裏又倒了一些酒,端著酒杯說,“如果Eileen沒回來,你和明家那位大小姐是逢場作戲也好,假戲真做也罷,我們都管不著,可Eileen為了你,給你奶奶捐了一個腎,這份情你打算怎麼報呢?”
四年時間太久,如果不是明歌的出現,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隻要等到Eileen回來,傅時修就一定會和她結婚。
在傅時修的人生中,除了傅家的榮辱之外,幾乎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和人,所以Eileen救了傅老太太,那就是傅家的恩人,她又什麼都不求,傅時修娶她順理成章。
傅時修握著杯子,沉聲道,“恩是恩,情是情。”
這是裴昭頭一次在他口中聽到‘情’這個字眼,愣了一下。
“你對明歌動感情了?”
傅時修沒回答,但是默認已經是一種態度。
裴昭皺著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歌才和你認識多久,你明知道她跟你在一塊兒是為了什麼?而Eileen和你認識多久了,為你做了多少事?”
“你對明歌有偏見,”傅時修喝著酒看了裴昭一眼。
裴昭知道他說的是之前花莉的事情。
“好,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裴昭竟大方承認,“但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你聽聽這個吧。”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語音。
包廂裏麵很安靜,隻聽到手機裏的聲音。
“我的目的是什麼,裴總你很清楚,我不會永遠待在歐科,不會永遠以Eileen這個身份待在傅家,等我辦完自己的事情,該走的時候我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