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什麼?回哪兒?”
“回你家。”
“沒有家,”傅時修坐在酒吧的吧台前,即便坐在高腳凳上,一雙腿也毫不費力的落地,左手的胳膊肘撐在吧台上,朝著裏麵的酒保說,“再來一杯。”
酒保也很為難,“裴少,您看這……”
“給他一杯水醒醒神,”裴昭皺著眉,“我出去叫個車。”
“哎,好。”
“……”
淩晨三點多的酒吧已經過了狂歡的熱潮,舞池裏的人也漸漸散去,來獵豔的都找到了目標,剩下的大多懷揣心事隻為買醉。
明歌和蘇曼兩個人一進酒吧就四下搜尋。
明歌說,“分頭找吧,你注意點兒安全,墨鏡口罩千萬別摘。”
“我知道。”
酒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分開後,蘇曼往二樓包廂去了,明歌留在一樓的大廳裏麵一個卡座一個卡座的找。
路過吧台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一隻手抓住,她驚呼了一聲。
“啊——”
明歌踉蹌著摔在吧台邊緣,腰撞在吧台上襲來一陣疼痛,還沒等她回過神,身後傳來酒保道歉的聲音,“美女不好意思啊,喝多了,傅少,您認錯人了,快鬆手。”
傅少?
明歌愣了一下,凝神看清了麵前的男人。
傅時修顯然是喝了不少酒,臉頰上一團紅暈,趴在吧台上動也不動,隻一隻手握著她的胳膊,握的很緊。
明歌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卻沒想到怎麼也甩不脫。
“傅時修,鬆手。”
酒保原本想說點什麼的,一見這架勢,愣了一下,“認識啊?”
明歌皺著眉,轉頭問,“他這是喝了多少?”
“這哪兒記得啊,反正是不少,傅少這酒量向來是不錯的,今天醉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他能有什麼煩心事?
明歌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醒醒。”
她還要去找黃珊,沒時間在這兒跟他耗著。
傅時修被她推得難受,坐起身看著她,清冷的一雙眼睛裏染著幾分迷離,“Eileen?”
聽到這個名字,明歌的眸色暗淡下來,語氣也冷淡了幾分,“你認錯人了,鬆開手,我要走了。”
能讓傅時修這樣的人神魂顛倒深夜買醉的,果然也就隻有那位白月光Eileen小姐才做得到,她自愧不如。
傅時修說,“我沒讓你走,你走不了。”
聽到這話,明歌臉色更沉,直接上手將傅時修的手從自己腕子上掰開,一根根手指掰的通紅,傅時修吃痛鬆手,明歌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有病。”
丟下這句話,她抓著圍巾轉身離開。
才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傳來傅時修跟酒保說話的聲音,“再來一杯。”
“傅少,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怕是要去醫院了。”
“怎麼?你怕我不結賬?”傅時修摸出錢包拍在吧台上,“你們這家酒吧,我買了。”
媽的,真是有病!
明歌的一雙腿站在原地仿佛粘在地板上了一樣,就是邁不出去,暗暗罵了傅時修的祖宗十八代一遍後,又折返回去吧台。
“他自己一個人來的麼?”
酒保老老實實說,“不是,是跟裴少一塊兒來的,不過裴少這出去半天了也沒回來,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