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電話裏穿著蘇曼詢問的聲音。

“沒事,”明歌的目光從窗外收回,正要繼續剛剛的話題時,樓下傳來芳姐驚慌急促的聲音。

“你這人怎麼回事?”

“……”

“哎——你不能進。”

“……”

‘砰’的一聲,臥室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看到來人的瞬間,明歌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下腹襲來的沉墜感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一下子攥緊了手機。

“小姐,我攔不住這人,我這就報警,”芳姐從後麵追上來一臉的緊張。

明歌看著麵前的男人,臉色發白,好半晌才回過神,“沒事,芳姐,你先下去吧。”

芳姐愣了一下,警惕的看了男人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你來幹什麼?”房間裏蕩著明歌的聲音,有氣無力。

她坐在床上,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整個人臉色都不太好,唇色蒼白,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幾歲一樣。

傅時修墨色的眸子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盯著著她看了很久,積攢在胸腔的那些情緒,憤怒的、不甘的、怨懟的,在看到她這副模樣的瞬間又都默默退散下去。

最終隻問出一句,“你把孩子打掉了?”

紙包不住火,喬雪薇在醫院那麼一鬧,之後知道這件事的人必然不會少。

隻是明歌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傅時修的耳朵裏了。

“跟你沒關係吧?”她蒼白的唇翻出冷淡的一句話,麵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傅時修攥緊拳頭,朝著床邊走近,“你就這麼不想要這個孩子?連告訴我都不願意?”

明歌抬眸看著他,目光比月色更加清冷涼薄,“你憑什麼覺得孩子是你的?”

傅時修語塞。

盡管他確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可是現在爭執這個已然毫無意義。

明歌看出他眼中的篤定,索性以退為進,“還有,就算是這個孩子是你的,現在也沒了,傅先生大可安安心心準備和未婚妻的婚禮,不必憂心。”

說到婚禮,明歌的喉嚨有些艱澀,卻還是強撐著說了下去,“屆時我就算是去不了,也會盡心準備一份禮物送上。”

看著明歌那副冷漠的樣子,傅時修的臉色越來越沉,“孩子的事情我有知情權,如果你早告訴我……”

明歌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他卻沒繼續說下去。

“會怎麼樣?”她自嘲的笑了一聲,“傅總是打算讓我母憑子貴,因為這個孩子讓我進傅家的家門,還是打算因為這個孩子逼著我給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你是這麼想的?”

“這不就是你們這些人的做事風格麼?”明歌定定的看著他,“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什麼都要,那是你們的世界,我不想參與。”

她那輕蔑冷淡的神情,仿佛壓抑著深深的厭惡。

對京都這個圈子的厭惡,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厭惡。

“為了徹底和我劃清界限,你打掉了孩子?”傅時修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胸腔裏連日來的憤懣仿佛要噴湧而出。

明歌攥緊了被子,臉色微微發白,並不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