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交給你處理。”
傅時修看了李默一眼,麵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轉頭的時候目光掃過包工頭那群人,眼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整個荒野上的人均是噤若寒蟬。
李默一如既往的一副恭敬的模樣,“是,傅總,您放心,肯定處理好。”
傅時修微微頷首,看向明歌,“走吧。”
明歌這才鬆了口氣,跟傅時修一同離開,臨走的時候囑咐小米留下來協助李默把這兒開發地的事情處理好。
開發地偏僻的很,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荒野,這地方土質不好也不能用來種地,交通又不方便,各方麵的條件都出於劣勢,所以當初明氏集團拿下這塊地沒有費多大的勁。
傅時修的胳膊受了傷,明歌開的車,導航上找了最近的醫院,發現這地方實在是偏僻,距離開發地五公裏的地方才找到一家鄉鎮診所。
鄉鎮診所是個平房,門口水泥地上還曬著一排衣服,兩件大爺白背心格外矚目,明歌和傅時修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靠在躺椅上打呼,旁邊的立式電風扇呼呼直轉。
“這是醫院?”傅時修扶著胳膊,懷疑的環顧了一圈。
明歌麵色訕訕,“將就點吧,農村裏能找到這樣的診所都不容易了,醫院隻能去市區。”
說完,她咳嗽了兩聲,“醫生——”
那醫生睡得正死,儼然是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明歌正要伸手去搖他,卻被傅時修攔住了。
“吧嗒”一下,傅時修直接把人家電風扇關了。
已近六月,最近幾天的溫度飆升的厲害,今天的天氣已經三十多度,這個天氣不開空調和電風扇,根本沒辦法在一個屋子裏待下去。
沒過一會兒,那醫生便熱的滿頭大汗,直接被熱醒了,還一臉迷糊,“我風呢?我風怎麼沒了?”
“……”
醫生將傅時修的襯衫剪開的時候,血肉幾乎都已經和襯衫黏在了一起,撕下來那一瞬血流如注。
明歌看的心驚肉跳的,一瞬間臉都白了,“醫生,您稍微輕點兒。”
“這輕不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粘在一起了隻能撕開,”醫生是個話癆,說話帶著濃濃的苗鄉口音,下手的手法也是十分粗暴,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報私仇怪明歌他們吵了他睡覺。
傅時修倒是吭都沒吭一聲,隻是皺眉的那一下還是可以看出極力隱忍的疼痛的。
鄉鎮的醫療條件一般,隻能勉強做到止血消毒配一些簡單的消炎藥而已,雙氧水消毒的時候起的泡沫也很觸目驚心,血水直順著胳膊流下來,流了一地。
醫生給傅時修的胳膊纏上繃帶後,擦了擦手,“好了,天氣熱,每天換藥,直到傷口結疤之後再看情況,這兩天別碰水,帶袖子的衣服就盡量別穿了,穿個背心兒吧,涼快。”
背心兒?
明歌原本挺緊張的,聽到醫生這話之後立馬聯想到門口曬場上曬著的那兩件老大爺白背心兒,竟繃不住有點想笑。
傅時修穿上老大爺白色背心兒的樣子?想想就覺得那畫麵太美不敢看好嗎?
“我去拿點消炎藥,在這兒等會兒。”
醫生往藥房裏走,留下明歌和傅時修兩個人坐在診所裏,身後就是大門,看到有鳥從樹上飛下來,啄著門口水泥地上的稻穀,那中間立著的稻草人仿佛是個擺設,半點作用也沒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