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也問了，”餘翩回答著，“房東說雖是兩人一起租，但每次都是何清棉交房費，實際簽合同的也是何清棉。反正錢又不差，她也沒再多問什麼。”
“等等！”傅焱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何清棉房間。
萬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傅焱盯著的，是照片牆。
餘翩見他走向照片牆，心裏嘀咕著：受害者是好看漂亮，不過這都啥時候了，傅隊還隻顧盯著美女看！
就在餘翩原地默默數落著領導的不是，根本沒聽見傅焱喊他過來的話。
傅焱氣得直接把他耳朵提起來，衝他吼著：“腦袋瓜子想什麼呢！辦案還敢走神！我問你剛剛房東是不是說兩人關係很親密……”
餘翩翻著小本本，拚命點著頭，補充道：“她經常看到何清棉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起進出……
“好了，夠了夠了！”傅焱打斷了餘翩，指向照片牆，質疑道：“既然兩人關係這麼好，為什麼照片牆隻有何清棉一個人的照片，沒有兩人合照？”
餘翩撓著頭，顯然他並未注意到這個點，“或許是那個男生不太喜歡拍照？”
“你再看看照片牆上的布局，有什麼異常？”
餘翩在傅焱的引導下，恍然大悟：“何清棉的照片都集中一側！若是照片牆上原本就隻有她一人照片那應該會均勻分布，所以缺少的部分是兩人合照，被人摘了去。”
“還行，腦子裏的蛋白質又多了點。”
“可是將兩人合照拿走的是誰？”餘翩問道。
在傅焱發火之前，為了避免這一場血雨腥風，萬昀替傅焱回答了這個問題：“那個男生——阿南。何清棉的房間除了自己，便隻有阿南能進來了。”
餘翩向萬法醫投去感激涕零的眼神，他以後再也不說他冰錐子！萬法醫是個十足十熱心腸的好人！
傅焱看在萬昀的麵上，少給了這小子一個彈指：“行了，先回隊裏，給手底下人說重點排查這個叫阿南的人！”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晚，刑警大隊燈火通明。
每個人的眼睛都熬紅了，像兔子一樣。
林玲玲終於查到了那篇帖子的IP地址，一路雀躍著飛奔向傅焱辦公室。
“傅隊，我查到了！”林玲玲滿心歡喜地剛打開傅焱辦公室的門，喜悅衝昏了頭腦，讓她忘記了傅隊垃圾場般的辦公室。
她捏住鼻子，隻在門口開一小縫，悄咪咪地問道：“傅隊，您能出來嗎？”
傅焱其實有在考慮將自己的辦公室打掃一下，但這不是沒有時間……
傅焱套上夾克走出門，確實外麵的空氣比自己辦公室……清新一點……
“咳……”傅焱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下，“什麼事？”
“傅隊，我查到了。”林玲玲拿著筆記本，給傅焱看，“看，就是這個IP地址，是宋書的。”
正伏在電腦前困得睜不開眼的餘翩一聽到這個結論，垂死夢中驚坐起！
“果真是他！他不是之前審訊怕得跟孫子似的，怎麼一離開什麼話都敢說了？”
此時萬昀也拿著在出租房內找到的安眠藥瓶出來了，依舊是冷冰冰的調子，但在此時此刻的餘翩看來，如同佛光普照。
“和死者胃裏的殘餘安眠藥成分相同。”
正在調查阿南身份的林玲玲聽到後，緩緩停下了敲鍵盤的手，音調有些沉重：“不是……他殺嗎？”
餘翩本來都準備好要去將宋書這孫子帶回來接著審他個二十四小時，可如果不是他殺，那就意味著他們無權繼續審理案子。
“抱歉……”這是林玲玲進隊三年來，第一次聽到傅焱內疚的語氣，“沒能及時告訴大家……”
本來忙忙碌碌的辦公室瞬間陷入了寂靜。
不過片刻後，林玲玲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隻不過低低說了一句，“我隻當沒聽到傅隊方才的話。”
“魚片兒你還愣著幹什麼！去看看蹲點的同事們有沒有新進展！”鴨子一個檔案袋砸到他頭上。
餘翩上前作勢就要打鴨子，“好你個鴨子！傅隊這樣叫我也就罷了，你還跟著叫起來！”
傅焱看到這樣的場景，撓著自己的雞窩，忽而不好意思地笑了。
萬昀看到傅焱暢懷後，轉過身，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
翌日，陵陰市依舊烏雲密布。
刑警大隊裏的人趴在辦公桌上睡著覺，一夜的精神緊繃，早就疲勞不已。誰也沒注意到張局已經到了門外！
“看看你們這些人！還有一點刑警的樣子嗎！都幾點了，還在睡！”
張局聲如洪鍾，直接把所有人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