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報複她,想讓她體會到和我同樣的痛苦。”
“也許你們都不知道,許平卉是我的表姐,是從小照顧我長大姑姑的女兒。她在華頓如此優秀,我不想讓她因為如土包子一樣的我而丟臉,便選擇了隱藏這段關係。”
“可等我真正來到華頓後,才知道她的優秀背後都是些汙濁。”盧彤諷刺地笑了一聲,“呂知行長期對她進行性騷擾,但事後總會給顆甜棗,容不得她拒絕。”
“初入職場,無知天真,年輕漂亮,便是呂知行下手的標準。”
“程曉菲可不是無知天真,她有自己的一套處世法則,她想要留在華頓,主動勾搭上了呂知行。許平卉也終於能鬆口氣,從呂知行的手中逃了出來。”
盧彤停頓了一下,環視在場的所有人,顯然有幾個女孩子身體抖動了一下。
是了,受害者怎麼可能隻有許平卉一人?
“膽小懦弱,這樣的我簡直就是呂知行標準的獵物。才開始我也不願,但能報複到程曉菲,搶走她的利益,又有何不可?”
盧彤低下頭,輕歎一聲,似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憐,“從前的我對於這種事也是厭惡作嘔,可現在我隻恨經常坐上呂知行車的人不是我。”
“她有一次撞見了我和呂知行的關係,看到她氣得快要變綠的臉色,那股子從心底升騰起的快意,平生從未如此爽過。”
尤憶做夢都沒想到,每天在自己身邊假裝嬌弱的女生,心裏竟會如此陰暗。
“其實我沒想殺她的,但是她越來越放肆,在公司哪個不知道我狼狽地就像她卑賤的奴婢?是這隻蠢貨自尋死路!”
盧彤說著,眼神變得凶狠起來,“我刻意在那晚八點離開,在監控中留下我的身影,以此做不在場證明。很可惜的是,傅警官沒信我。”
“而後我從被人疏忽的側門中溜進來,又回到了辦公間。正在我想著如何將有機磷混入程曉菲的水中時,沒想到她指使我去給她倒杯水,簡直是提前把自己往黃泉路上送。”
盧彤回想起程曉菲倒地痛苦的模樣,“毒發時她表現得可比方才台子上的呂知行精彩多了,不僅口吐白沫,渾身顫抖,她還喘不上氣,隻能瞪著縮小的瞳孔向我示威,一句話也吼不出。在對我的恨意中,最後橫在地上,成為一具屍體。”
盧彤描述地細致過癮,而其餘人則倒吸一口涼氣。
蔣夢真一聯想到她要毒害自己,如果不是警察及時出現,而自己也會像呂知行和程曉菲慘烈地失去生命,登時雙腿發軟,幸好有姚博文扶住了她。
“我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給我下毒……”蔣夢真眼眶裏全是畏懼的淚水。
盧彤的鼻中發出“哼”的一聲,“我隻不過是你同情的一隻可憐蟲罷了,你對我越好,越能體現出你的善良大方,和姚博文簡直就是天生一對。你敢說你對我真的問心無愧,沒有拿我體現你的優越之處嗎!”
蔣夢真一時語塞。
“你也不是什麼大家眼中的好人,現在誰不是利益的追逐者?你對尤憶阿諛諂媚,不過是為了你男朋友的工作。如果尤憶不是尤氏集團老總的女兒,你們在座的各位,有誰會對這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小姐客客氣氣?”
姚博文見盧彤將話鋒轉向蔣夢真,氣憤地回擊:“你不要言語侮辱其他人!”
盧彤根本沒心情搭理這個此時男友力爆棚的人,她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有機磷不夠了,今天尤憶和蔣夢真,也和呂知行一般無二。”
尤憶怪自己瞎了眼,非常想把她按在地上,用暴力解決她們之間的恩怨。
“我最討厭你假裝瀟灑,正義地維護我,如果不是尤氏集團的錢給你撐足了氣場,你會是人前人後備受尊敬的尤大小姐嗎?”
尤憶回懟道:“老娘就是有錢,你又能怎麼著?”
“是啊,我不能怎麼著,那就祝福你們尤氏能夠同這會場裏的常青樹一樣,永遠屹立不倒。”
盧彤看向蔣夢真,“對了,還有件事,讓你知曉一下。程曉菲之前丟失的項鏈是我放進姚博文送你的玫瑰花裏麵的,也是我故意撞到你的工位,讓項鏈掉落出來。”
蔣夢真咬著牙,她沒想到當初自己那麼受折磨,而罪魁禍首居然一直在身邊幸災樂禍。
盧彤把自己的怨懟和嫉恨,說了個暢快淋漓。
她輕飄飄地對傅焱說道:“真沒想到本次年會最後的講話是由我發表。”
了解了盧彤殺人的原因,傅焱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鴨子押著她,一行人準備收隊。
正欲踏出會議室大門時,盧彤停下了腳步,她先是抬頭朝呂知行辦公室方向望去,目光中全是糾結,而後笑著回頭,對剩餘人說道:“我感謝你們對我感冒時的照顧,其實,我從未感冒過。”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個可怕的女人終於走了,誰又料想倒她說出接下來幾句話似平地一聲雷。
“你們中的大多數應該都沒去過鄉下。每當農忙需要打農藥時,我們都會穿上長袖衣物,因為噴灑出來的農藥在空中會落到皮膚上,久而久之也會對身體產生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