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真開著免提,尤憶每說一句,她都看向姚博文。
最後尤憶提出是否可以先借住他們家一段時間的請求後,蔣夢真久久未回應。
尤憶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是在通話。
算了,她就不該對蔣夢真抱有太大的希望。
那次在酒吧遇見她時躲閃忌諱的反應,不就說明了一切?
人逢窘境,終究是孤立無援。
姚博文儒雅地吃著飯,“怎麼不回複她?”
蔣夢真此時非常希望尤憶不要和姚博文這個混蛋攪和在一起,他根本不是大家表明看到的好男人。
她苦笑著,試探性地回道:“我給她點錢,打發她走得了……”
最後一小塊帶著血絲的六分熟牛排進入姚博文口中,他擦擦嘴角的油漬,對今日的晚餐很滿意,心情似是很愉悅。
他忽而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怎麼說尤憶也是你的好姐妹,我在尤氏集團時她也幫襯了不少。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將一個落魄之人拒之門外。你說是嗎?”
蔣夢真內心裏充斥著驚悚與不安。
正在尤憶打算掛掉電話時,聽筒裏傳來她忐忑的同意聲。
也是在這世上踉踉蹌蹌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尤憶又怎會聽不出她口中的勉強之意?
可為了能在雲市暫時有個落腳之地,穩定下來幫尤老頭兒找證據,她隻能如此委屈著。
姚博文開車,很快到了車站,兩人將尤憶接到家裏。
三人在車內佯裝歡聲笑語,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什麼事都未曾發生。
有那麼一瞬,蔣夢真甚至覺得自從來了雲市後發生的一切,姚博文對她態度的轉變,都是一場夢。
現在她還在陵陰市,有個百般嗬護自己的男友和富二代好姐妹。
然而對於蔣夢真和尤憶來說,噩夢才剛剛開始……
翌日,大好的晴天。
帶有一點灼熱的陽光鋪滿整棟別墅。
傅焱在朦朧中被金錢豹從地下室拖了出來,曝曬在別墅前的小花園中。
昨兒個到這的時候,天色已暗,他沒有看清周遭環境。
借著明媚的日光,他用暈沉沉的腦袋審視著附近。
豔陽下綠意叢生,爬山虎的藤蔓纏繞著別墅,一朵朵紫紅色的牽牛花點綴在其中。雖然他不懂什麼建築設計,但別墅結構對稱,規律齊整,有一種說不上的舒適感。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裏住著哪位充滿浪漫情調的隱世大藝術家。
傅焱不由得嗤笑一聲,肮髒的人總以高貴來標榜自己,掩飾內心的醜陋。
金錢豹見這個條子此時還不聽話,那譏諷的笑意令自己非常不爽。
他接二連三地踹在傅焱被子彈擊中的腿上。
傅焱頓時吃痛,抱膝打滾兒。
看到他痛欲不生的模樣,金錢豹才算解了氣,居高臨下地謾罵道:“叫你他娘的再狂!”
毒蛇手裏拿著一小包白色不明粉末狀固體,來別墅示威。
“別把這條子弄死了,留他的命還有用。”
毒蛇的命令金錢豹不敢不從,他停下了攻擊的腳步。
毒蛇看著傅焱,但凡露出的皮膚沒個好地方,想必是老K在昨晚他走後,也給了這小子不少折磨。
但這小子身體素質相當不錯,中彈部位沒有處理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傷,還能堅挺到現在。
果真警察都是真刀實槍操練出來的。
傅焱躺在烈日下,明明溫度那麼高,可他依舊感覺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