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時,突然接到了父親紀春峰的電話。
紀春峰說:“可心,聽說你媽媽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吃個晚飯吧。”
紀可心一想到紀春峰主動邀請吃飯,肯定也沒安好心,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紀春峰突然感覺心裏有些悲傷,往事一幕幕突然湧上心頭。
怎麼這些年,一切都變了。女兒不像女兒,老婆不像老婆。
當年他一個人跑到豐城闖蕩。在市場見到了昊柔,那時的她烏黑的秀發垂到肩膀,鮮紅的嘴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美。他覺得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愛情中。
之後,他們白手起家生意越做越大,兩人的日子越來越好。誰知當時老家的戀人趙香秀卻找上了門,還說自己早就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手心手背都肉,正當紀春峰難以取舍時,昊柔卻主動提出了離婚。
前些日子昊柔離開了豐城,他突然意識到要好好反省自己。
這麼多年了,趙香秀一直視昊柔母女是眼中釘,處處為難他們。而他也不敢去為她們出頭。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愧對昊柔,更愧對紀可心。
如今,昊柔回來了。他突然想對她說聲對不起。
正當紀春峰拿著電話,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趙香秀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將電話搶了過去。
“喂,可心麼?我是你趙姨。這周末,我們大家放下恩怨一起吃飯,你一定要來。”
紀可心一聽趙香秀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就因為父親鬼迷心竅地上了這個惡毒女人的賊床,所以父親才變得跟她一樣沒有人性。
她不想去吃飯,每次去紀家,她從來沒有吃到過好果子。紀家的飯,她真的不敢吃,也吃不起。
於是生硬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周日好像要加班。”
隻聽那邊趙香秀冷笑道:“哎呦,要加班啊。你姐夫不是你的領導嗎?讓他取消你的加班就行了。我不管,周日你媽媽也會過來。”
什麼?
媽媽答應去紀家吃飯?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昊柔不明白趙香秀一直的險惡用心麼?
紀可心推辭不掉她,隻好答應。
趙香秀滿意地掛掉了電話,然後白了紀春峰一眼,她說:“你這個女兒的軟肋就是昊柔。約個飯,直接把昊柔搬出來就行了,何必在那磨磨唧唧的。”
紀春峰看到趙香秀這幅刻薄的嘴臉,更加懊悔。自己怎麼就把她留在了身邊,怎麼就變得像她一樣無情無義了呢?
想到這,紀春峰劇烈地咳了起來。
一旁的趙香秀看到紀春峰咳得滿臉通紅的樣子,連忙躲開。捏著鼻子,用尖銳的聲音說道:“你咳嗽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一下。你別把肺癌傳染給我們了。”
說完,嫌棄地走開了。
紀春峰捧著胸膛,欲哭無淚。
自從上次體檢醫生告訴他得看晚期肺癌的事情之後,趙香秀就開始蠢蠢欲動地分割資產。儼然一副他已經死了一般。
事實上,他現在的這副處境,還不如死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