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書冊,還未等看清頁麵的字,鼻間已嗅到一股濃重的藥香味兒,這味道並不香甜,但也絕非刺鼻,聞上一聞隻會覺得令人十分舒服。
小姑娘有些奇怪,據她所知,連少主極少生病,袖中的書冊怎會帶著藥香?
隻可惜她分得出這是藥香,卻不怎麼通醫理,分不出其中成分。小姑娘略有懊惱。
直覺連少主或許受了傷,她下意識撈起連少主的衣袖聞一聞,果然仍有一道未散開的藥香,味道和書冊中一樣。擼起少主的長袖,見他手臂光潔,並無傷口。
她微微一怔,鼻尖又向上湊近他唇邊。
連少主眸色驀然一深,目光落在小姑娘專注的臉上,已很快低下頭,一手箍住她脖頸,去吻她眼睛。他順著那柔軟的睫毛,向下擦過鼻尖,又以舌尖挑起她的唇,稍一用力便從齒縫中鑽入,與她小舌糾纏在一處。
在玉羅刹麵前演戲時,連少主或許仍略有生澀,但他生來便是天才,從回成都絕不僅僅體現在劍術,即便是生澀的吻技,往後稍微練一練,便已足夠令小姑娘脫不開身去。
他單手勾著妻子的腰,將她壓在榻上,眼睛定定瞧著她,一手從她背後探到衣帶處,明知故問的輕笑道:“那冊子裏有甚麼?”
天氣並不冷,暖閣中也本也溫度適宜,絕不會冷一分更不會太過悶熱,但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兩人這樣糾纏在一處,隨意動作幾下,身上卻出了汗。
小姑娘本是緊緊閉著眼,此刻聽他一問,臉上紅意散了不少,便立時想起方才之事,神色認真道:“我還未見到冊子中有甚麼,但我可聞到啦,那書冊之上總帶著一股藥香,你袖中也有,我分不清藥香是書冊自帶,還是從你身上沾染的,隻是為防意外,我、我還是想問一問,你可是受傷了?”
連少主麵色不變,但望著驟然鬆開的衣帶,目光從小姑娘緊致的小腹停留片刻,聽到她的話,呼吸更是微微一緊。她這樣擔心他,叫他十分愉悅,連少主微微一笑:“那藥香是書冊自帶的。”
他又歎道:“隻是我雖未受傷,卻也相差不遠。你可要幫一幫我?”他手掌已探入單薄的衣衫,溫熱的掌心觸及小姑娘略帶涼意的皮膚,仿佛冰火兩隔。兩人都各自一怔。
連少主眉心一皺,扯來一旁充作裝飾的錦被,蓋在二人身上,隨即將她抱在懷中,“我見你額上出汗,本以為……卻不料你身上仍這樣冷。”
上一次是浸泡在溫水中,各處都十分溫暖,自然沒有體溫衝擊這樣極大的差異,尤其是如今天氣尚暖,又是身處暖閣中,連少主想不到她會冷。
也對,她的寒症本事自內向外散發,外界的低溫不過是對寒症誘因罷了,隻要體內不曾根治,便一直都是冷的。
花天珠見他好像突然低落下去,心知他必定十分自責,她覺得有些難過。她天生如此,本也並非他的錯。小姑娘心中默默一歎,伸出手臂環住他脖頸,小心翼翼的親了親他唇角,又學他一樣,向他唇上吻一吻,笑一笑:“我沒關係的,我隻是身上涼了一些,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冷的。”
連少主沉默片刻,徹底任她施為,見她原本明亮的眼睛如今更是好看,他凝視她良久,微微垂下眼,從對方身側拿起帶有藥香味的那本書冊。
他本以為今日可不必用到這本書冊,但顯然事情出乎他意料,那公孫玲命童子送來的東西,果真及時,若能讓她好一點,他必以重禮相謝。
連少主掌心觸碰著她冰涼的腰腹,已翻開書冊第一頁,他麵上稍有些不自然,畢竟他並非不知新婚之夜該如何做,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下來翻看一本……如是叫旁人知道,必定十分沒有麵子。好在眼下並無旁人。除他之外,另外一人,總算也懵懵懂懂,毫不知事。
他向妻子望去,見小姑娘已好奇的探身過來,手臂從錦被中滑出,不經意摩擦過他腰腹,叫他手上一顫,差一點端不住手中之物,但也正是因這一動作,那書冊的第一頁,已叫小姑娘看了個全。
頁麵之上,作畫之人明顯善用筆墨,線條粗細掌控力十足,顯得畫麵格外精致,男女姿態十分清晰,甚至周圍做了注解,每一動作後都跟著一段有何功用的描述,甚至似乎還怕持有這書冊之人是個初哥,將陰陽之事又做一番闡述,才算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