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涼秋也自知理虧,剛才說出口的話,現在也已經後悔了。
她看了顧言一眼,他的手現在還凍得通紅,涼秋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這裏是小鎮上,條件自然比不上市裏,空調暖氣的更不可能有。
“其實你如果實在是擔心我的話……也可以明天再來嘛,幹嘛非得要大晚上的自己開車過來。”這裏的溫度又低,他一個人開車過來,萬一路上遇上凍雪封路了就更慘了。
涼秋拿起他的手,和自己的手溫比起來,確實是低得太多了。
顧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本來還想端一下架子,但涼秋都給他暖手了,他也不忍心一直在苛責她了。
他聯係不上涼秋,打電話關機,又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再加上涼秋最近的反常,還有上一次手腕上的傷疤,他哪裏能坐得住,就怕自己來晚了涼秋會出什麼事情。
還好,他來的時候,她還在。
“這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顧言放低聲音道,“以後有什麼事情,或者要去哪裏,記得給身邊的人說一聲,不然別人得多擔心你。”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給小孩子講道理一樣,不過在他心裏,涼秋也確實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她在他麵前,可以永遠都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隻要她想。
“顧言。”涼秋抬頭望向他,剛準備說什麼,便被顧言一把摟在了懷裏。
顧言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來道,“你知不知道我剛才一路開車過來的途中在想什麼,我怕我找不到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脆弱,涼秋心中一動,摟緊了他的腰。
“還有,你說不去參加訂婚宴,我想著你去現場可能還要被一些媒體追問原因,所以便沒有讓你去,但其實你不知道,涼秋,我有多想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你,我顧言的未婚妻,以後的妻子都隻能是你。”顧言突然道。
這話聽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耳裏,都是抹了糖的話,她眼睛有一些濕潤,差一點,她的顧言就不是她的了。
“我以為你就要和白嵐訂婚了。”涼秋的聲音有一些哽咽,就是因為承受不住他即將要屬於別人的事實,所以她才會選擇逃避。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懦弱,一直以來都隻是她想要把顧言推開而已,這樣一想,好想每一次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她主動把顧言給推開,然後自以為悲情的一個人留下來舔舐傷口。
而顧言,不管她如何傷他,他都沒有想要放棄過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懦弱,不應該猶豫不決。”在這段感情裏,始終是她一直在徘徊不前。
她以為她能夠全副武裝的朝著顧言前進,不顧前方的狂風暴雨,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顧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無論時哪個原因,都會讓她猶豫不決,她不想自己在意的任何人受到傷害,卻往往有人要受傷。這時她無法逆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