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木村將軍!”稍微遠處的日本士兵發出了痛苦淒厲的呼號,隨即是嚎啕大哭。
幾名士兵狂奔過去,到處尋找,卻隻看到一堆堆散發著燒烤滋味和臭烘烘氣息的人肉破爛,一些支離破碎的黃色棉大衣的片段,一分鍾以後,人們才在一塊岩石上發現了將軍的帽子,斷裂的金絲眼鏡的支架,崩斷成兩截的指揮刀。
日軍如喪考妣,有的大哭,有的木然,有的抱著步槍,朝著前麵支那軍的地方猛烈射擊。
其實,大多數的日軍都已經猜測到,戰鬥要失敗了。
雖然日軍紀律嚴酷,士兵們不敢相互議論,可是,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曾經漫天飛舞的戰機這麼久都不來增援,肯定出了大事了。
還有,支那軍已經崩潰,卻突然鬥誌昂揚,死命反撲,必有蹊蹺,而且,支那軍的一部分主力居然出現在後方,偷襲,轟炸,攻擊,逐步吃掉了一個步兵聯隊,天啊,這裏有多少支那軍隊啊?
日軍的彈藥和糧食即將告罄,後路卻被斷絕,任何人都知道,他們陷入了包圍圈兒,如果不能順利突圍,則將被支那軍徹底殲滅在這格鬥狹窄陰冷的山道之中。
日軍立刻停止了進攻,幾個前線的小隊長們大聲呼喊,製止了隊伍的攻勢,隨即這裏軍職最高的山本少佐就做出了果斷地決定,一麵派遣人員往後方請求支援,一麵加緊進攻,必須進攻,清掃道路,保證全軍主力可以從這裏撤退回去。
山本少佐隨即親自帶隊,發起了對雷公廟嶺的進攻,此時,戰況空前激烈,雙方槍彈攢擊,啾啾不絕。
消息傳到了主力部隊中,目前正在指揮的兩個大佐,一個是炮兵聯隊的聯隊長,一個是步兵聯隊的聯隊長武藤,他們正拚命地帶領部隊衝擊著,希望節節推進,和南溝渡口的日軍合圍,將殘餘的支那軍第80軍的部隊吃掉。
因為炮彈和機槍彈藥都非常缺乏,兩個大佐也不敢隨便使用,隻能率領部隊猛烈衝鋒,甚至,使用白刃戰的戰術。為了加強攻勢,一些中隊長和小隊長都親自參加了第一線的進攻。
這些軍官更知道形勢的危機,現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沒有了空中兵力的眷顧,連裝甲部隊和坦克車也無法使用,隻有依靠士兵的血肉之軀戰鬥,不是日軍慘敗被殲滅,就是日軍全殲支那軍。
“武藤大佐,木村將軍玉碎了!”兩名騎兵以驍勇嫻熟的技巧,駕馭著戰馬在山道上奔波,屁滾尿流地栽下馬舉著將軍遺留的半截兒指揮刀哭喊。
武藤愣住了。
撫摸著將軍的戰刀,武藤將牙齒咬得咯咯響,臉上的肌肉也可怕地抽搐起來。
聽完了基本戰況,武藤倒吸一口冷氣,連憤怒都嚇跑了。
前麵支那軍拚命狙擊,甚至多次反衝鋒,日軍進展甚微,卻犧牲巨大。武藤本來還在奇怪呢,現在,突然明白了。
他立刻叫停了進攻,做了兩個措施,一,和友軍部隊聯係,要求增援,在側後進攻敵人,幫助清掃後方通道,二,將主力集結起來,反向攻擊。
炮兵聯隊的聯隊長橫山太郎大佐,由前鋒轉為後衛,不再進攻支那80軍,反而轉入防禦戰鬥,其餘的主力部隊,則轉向了西麵,跟隨著武藤大佐清掃道路,直撲雷公廟嶺。
現在的攻守形勢發生了根本變化,日軍反而成為甕中之鱉!
這種形勢判斷,會讓有理智的人也能發狂,何況是本身被武士道精神浸淫的日軍步兵戰隊的軍官?
武藤大佐急了,立刻衝到了太寨村西麵的雷公廟嶺,督促戰鬥。
此時,前線的戰局進一步惡化,大佐的眼前,是山嶺上層層疊疊的屍體,而且,全部是日軍的,曾經的屍體,都被清理掉了,支那軍被投下了懸崖,日軍被點火焚燒,做成骨灰裝殮起來,現在的屍體,都是剛剛玉碎的帝**人啊。
武藤的心在抽搐,在驚悚,在泣血。
他的眼睛紅了,望遠鏡簡單觀察了一會兒,又詢問了這裏戰鬥的日軍殘部,立刻下令進攻。
趙羽部隊,則堅守在山嶺的西麵,利用炮兵和機槍火力,輕鬆地控製著局勢,剛才日軍四百多人的營級進攻,被打退了三次,殘餘的日軍已經寥寥無幾。
現在,日軍拚命進攻,倒讓趙羽明白了一個道理,日軍缺乏炮彈和機槍彈藥,而且,處於慌亂之中,急於掃清道路逃命!
既然如此,他就好整以暇,做好了充分的戰備,600多人的部隊,分成兩股,一股在曹家川村西麵布設防線,阻擋可能的日軍背後襲擊,由海洋副隊長和邱誌偉方天畫帶領,充分利用地形。東邊是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