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幾分鍾以後,街口的日軍警戒線上,沙袋上操作機槍的日軍士兵被步槍狙殺,三秒鍾之內,又有幾名士兵被爆頭,隨即,這裏的日軍大亂,立刻開槍射擊,還搶奪回陣地,操縱機槍掃射。
就這樣,在趙羽閃電般的出擊的反複擾亂下,這一帶的日軍偽軍大亂,朝著疑慮的目標射擊。並且,有兩股日偽軍在黑暗中不期而遇,發生誤會,對射起來,頓時槍聲大作,吸引了更多的日偽軍增援。
調虎離山之計取得了明顯成功。
當然,日本人也不是傻瓜,街道上的巡邏兵力還有一半,而且,高度警惕。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顯然在街道往來的兩個方向!
趙羽冷笑一聲,從一個建築物的房頂上潛伏下來,用安裝了消音器的步槍,經過矯正點射,狙殺了木下憲兵少將家的隔壁三家圍欄後麵的哨兵狙擊手,然後出來,混雜進稀少的日軍巡邏隊,混入一個院落裏。
這是一個不重要的地點,所以,不是日軍防禦關注的重點,趙羽到了跟前才注意到,是一個垃圾中轉站,嚓,真豪華的垃圾站。
從這裏出發,他野貓一樣攀援翻越,很快就到了木下榮市少將的家裏。
此時,院落裏亮著燈光,幾個日本憲兵正在外麵遊弋,這種情況,讓趙羽暗暗驚喜。
如此嚴格的戒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目標在家裏。
窺探傾聽了片刻,趙羽猝然發難,開槍擊斃了院落裏的衛兵,進入房間。
房間裏,木下榮市將軍正在下棋,穿著寬大的黑色條紋狀睡袍,正襟危坐,是真正的坐,按照中國古代的真正含義,坐就是跪,這一點兒,日本人遺傳了正宗基因。
中國建築,經過日式改裝,和漢口梅思平居住的賓館一致。
一個整潔空曠的房間,牆壁上整整齊齊懸掛著木下將軍的服裝,帽子,軍刀,旁邊有日本繪畫,櫻花,歌妓浮世繪,一些小藝術品,還有一顆雄山羊繚繞長角的標本,顯得有些野性。
木下將軍身材高達肥壯,頗有氣勢,用手指捏著白色棋子壓在棋盤上的時候,給人雷霆萬鈞的力量感。
對麵的是一個英俊但身材中等的日本憲兵,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心事重重,局麵已經進入中盤打入和攻防,子力淩亂複雜。
“澀穀先生,你的心安靜不下來啊。”木下將軍渾厚的聲音說。
“哈衣,將軍。”澀穀將棋子扔掉,站起來鞠躬:“將軍,我輸了,”
“不不,你沒有輸,坐下來。”木下將軍微笑著說,隨即親自拉著他的手,強製他坐下來,然後推心置腹地說:“澀穀準尉,沒關係的,76號被敵人侵入破壞,主要責任在李士群布置不當,你隻是監督而已,不是主要責任,不必太掛懷,現在是夜間,敵人猖狂活動,敵暗我明,不易追查,還是忍耐到明天吧,明天,李士群等人肯定會回到上海,這些人,雖然沒有多少骨氣,可是對付他們自己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我相信,陳恭樹就是毛森的前車之鑒!大日本帝國戰場上可以橫掃支那軍,特戰後方,一定也能輝煌勝利。”
“多謝將軍理解!不過,將軍,外麵這麼混亂,我們難道就這樣坐等嗎?”澀穀準尉,也就是日本派駐在76號特工總部的最高領導人,得知了76號被端,損失慘重的消息以後,匆匆來向憲兵司令謝罪,準備剖腹自殺。
“坐等,這是敵人的試探,圍棋術語就是‘試應手’,我軍更應該安靜下來,不給敵人機會!敵人上海站全軍覆沒,現在來的幾個小混混,鬧不起多大風浪,不過是飛撲火而已,耐心,耐心,澀穀桑!”木下榮市將軍傲然將上唇盡力撐開,使臉上的橫肉堆積起來,顯得自信和深邃,長者智者之勢儼然。
澀穀準尉如釋重負:“哈衣。”
就在這時,一個人體突然撞破了推拉式牆壁,橫飛過來,澀穀準尉瞬間反應,拉開架勢,飛旋一腳,踢在人體上。
不過,他在身體翻轉的時候,隨即猛烈震撼,腦袋上爆出一團血花。
木下榮市少將大吼一聲,滑步倒退,想去抓牆壁上的軍刀,猝然看到一個人影閃爍到了跟前,接著,腦袋被巨大的力量撞擊,眼前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三十分鍾以後,當趙羽出現在毛森家的客廳的時候,毛森,胡德珍,沈醉已經有些焦急,特別是沈醉:“喂,趙羽,你擺譜了?廁所就去了這麼久?你胯下是聚寶盆啊?”
趙羽點點頭,微笑著將手裏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