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那樣救的?”鍾玲遲疑了一下,低聲的,緩和地說:“你撲滅人家身上的火不就是了?非要扯掉人家的衣裳?還把人家的褲子也脫了?還……哼,不虧你。”
劇痛稍微緩和了一些,趙羽指指前麵幾個燒成了屍體和灰燼的人,他們正被凝固型燃燒彈繼續侵害著,有幾個還有氣息,在掙紮,在翻滾,在低聲哭泣。
趙羽沒有救援他們,他知道,以目前八路軍的醫療衛生條件,就算現在救下來了,將來也是個死,而且,是殘酷的延遲死亡方式,白白增加他們的痛苦。
鍾玲看了下,說:“白磷彈彈開就是了,你……”
剛才,他們在壕溝裏觀戰,沒有夜視儀和消音器步槍的趙羽,不覺得自己比一個普通八路軍戰士能耐多少,在夜幕亂戰中,輕易死掉也不值得,半個小時的休息,根本不緩解困乏,還是休息下,他覺得,擁有數萬大軍和夜視儀的八路軍,必然能輕易戰勝敵人。
休息過程中,八路軍衝鋒了,炮火射擊了,和日軍激戰了,之後的一係列過程,他都在觀看。
當日軍戰機突然飛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壞事了。
不過,八路軍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對付敵人的飛機,就算是輕機槍的射擊,也很難威脅到敵人,相反,還會暴露自己的目標,很悲哀地說,麵對敵人的轟炸,最老實準確的方式是當縮頭烏龜,隱蔽趴到地麵上!
日軍飛機的重磅航彈和白磷彈,燃燒彈,子母彈,重創了地麵的八路軍,鍾玲居然冒著炸彈轟擊的英勇上前搶救傷員。
趙羽喊她不行,隻有上前幫忙,將幾個傷員身上的磷火和凝固汽油用刀子刮掉,搶救了幾個人。
可是,鬼子飛機第二次轟擊的時候,一顆凝固******就在鍾玲左後邊不遠處爆炸,飛迸的凝固汽油火焰,大量沾染濺落在她的身上。立刻將她的衣服燒著了。
趙羽一看,立刻衝上去,拖著她的手臂扯回到溝壑裏,毫不猶豫地扯掉她的棉大衣。
為了怕自己被凝固汽油引燃,趙羽不敢輕易動手,隻能快速撕扯,還準備取匕首切割。
可惜,鍾玲完全不知道凝固******的厲害,居然趁著趙羽尋找槍刺,居然就地在壕溝裏翻滾起來,結果,渾身上下都是火,特別是褲子衣服。
無奈之下,趙羽上前用腳踩踩踏住她腳踝,揪住她的辮子,飛快地在壕溝裏剝光了她的衣服褲子,用匕首挑著扔出老遠。
鍾玲拚命反抗,力大無窮,趙羽無奈,隻能用掌刀暫時打昏她。
將她塞到自己剛才休息的棉大衣組成的被褥裏,自己也湊夠一個屍體上剝掉兩個棉大衣,披戴在頭頂身上,一麵偷偷觀察敵機的掃射轟炸。
這一條戰壕裏,有不少八路軍隱蔽,被敵人發現了。一架敵機順著戰壕的方向掃射。
趙羽一看危險,也沒有絲毫辦法,瞬間將棉大衣鋪蓋在鍾玲的身上,自己也鑽了進去,牢牢地壓製在她身上。
四層棉大衣,加上自己,絕對可以阻擋任何彈片的破啥動能,當然,就算白磷彈模塊和凝固******飛過來,他們也可以迅速揭開棉大衣,洋蔥剝皮般安然無恙。
最關鍵的是,鍾玲被自己打昏,萬一有絲毫的差錯,自己怎麼能對得起項少林?
這是情急之下的做法,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
還別說,真被他押寶中獎了,當敵機過去以後,棉大衣上不僅有幾顆子彈射透三層棉大衣,鑽到了自己的後背上,那種巨大的動能,撞擊得自己差一點兒腰椎折斷。
幸好,他趴在鍾玲身上,是虛招,雙手雙腿支撐地麵,利用腰肌的強韌力量進行緩衝,沒有受傷。
要不是他的情急之策,也許鍾玲會嚴重受傷,甚至,被子彈擊穿!
正因為如此,暴露在外麵的左腳遭到了一些凝固汽油的沾染,他鑽出來的時候,趕緊用3槍刺迅速輕輕刮掉。
誰知道,自己一時心軟,掌刀力度太小,還是這個丫頭片子跟著表哥項少林練武體質太好,居然輕易蘇醒,乘著他自救的時候,揮起秀拳,直搗空虛,將他直接從壕溝和棉大衣的溫柔裏,從她的身上打飛了。
趙羽講述了凝固******的特點和威力,還指著棉大衣上自己找出的子彈頭給她看。
鍾玲眨巴著秀美的長睫毛,看看大片區域裏慘哼掙紮的八路軍戰士的慘象,明白了。
“對不起啊,誤會,人家還以為你夜裏野獸大發,向幹壞事呢。”鍾玲羞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