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俘虜日寇的飛機!”閻錫山眼疾手快,嘴巴更是利索,這個經曆了三十年軍政風雲的民國大佬,也算是辛亥革命元勳了。膽量也不是蓋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掙脫警衛人員的庇護,大聲喊。
戰區司令長官如此驍勇,其他人自然不能怠慢,何況,所謂的日軍空襲,不過是一架二筆飛機俯衝降落下來,不像是轟炸的,倒像是沒有油料被迫降落的。
“閻長官,閻長官!小心敵人還有後續飛機。”侍衛長張逢吉一把扯住閻錫山的手臂,機警地說。
“好。其他人,快點兒進入防空洞!”閻錫山略一思索,“不過,別擔心,八路軍占領太原,日本人的飛機肯定要被炸毀,他們不可能大規模轟炸。”
說話間,防空警報淒厲的聲音停止了,克難城好像攪拌了一鍋熱粥的沸騰慌亂場麵也漸漸平息下來,大量軍政人員紛紛衝進山梁懸崖下的防空洞,窯洞,高射機槍和高射炮雖然不多,剛才連反應都來不及,現在也都昂首挺胸,指向蒼穹,凶猛地搖曳監視著。
大批警衛部隊衝向廣場,衝向烘爐台,無數槍支指向飛機。
“出來,出來,飛機裏的人出來?”
閻錫山的貼身侍衛們衝過去,城中崗哨衝過去,大聲地拍打著飛機。
這些人剛從震驚中醒來,剛才,太恐怖驚魂了,克難城就算隱蔽得再好,坐落在群山之間,還是無法避免空中打擊,怕什麼偏偏來什麼!
“嗯?”閻錫山威武地推開侍衛們,朝前走去,一些軍政人員跟隨著上前。麵對一架日本飛機,他們不再害怕,相反,非常好奇,非常興奮,想知道這架日本飛機裏,隱藏跟著什麼人物,什麼東西。
飛機的艙門打開了,隨即,一個日本軍官露出上半身,接著,仰臉兒,目光朝著周圍環視,金絲眼鏡後麵,露出了一雙睿智水靈的眼睛,整個人的臉腮,白裏透紅,沐浴著上午陽光的金輝,美不勝收。
所有觀看的人,都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鑽出一個日本女軍官!
人們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呼。
女軍官抿著的嘴唇,有優美的弧度,神情倨傲中富有時尚風情,讓所有克難城中心的圍觀者,頓時失去了警惕和敵意,有的隻是驚歎和愛慕。
“小心,”張逢吉侍衛長用固定的思維看待問題,可是不敢馬虎,萬一日本人用美人計來,突然掃除一梭子,落在閻長官的身上,他可無法交代了。
“大日本帝國華北方麵軍參謀部下屬特種部隊中尉花穀芬芳向克難城的閻長官和諸位長官致敬!我們今天是專程來拜訪閻長官的。”日本女軍官落落大方,深情並茂,先用漢語較為生硬的口音說完,隨即,用嫻熟的日語說了一遍。
克難城的軍政人員,都被震懾,想不到這個日本女軍官,如此大的背景來曆。
日本女軍官花穀芬芳,正是曹淑華所扮演,她用日本人的傲慢姿勢,跳下軍機,做出邀請的動作,那邊,又出來幾個人,領頭的一個人戴著墨鏡,抱著一個人。
克難城的人們,再次被震驚,如果說這裏冒出來一群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他們還覺得正常,可是,一個又一個美女冒出來,還美得冒泡,那就不對了。
墨鏡男人抱著的也是日本女軍官,好像完全昏迷,不過,身材極好,胸脯爆高,將軍服高高頂起,讓人一見而生愛意。
這是男人心思,一些女人,則心裏暗暗咒罵:臭女鬼子,不要臉,故意把胸撐這麼多。
墨鏡男人一手托著女郎,一手敬了日式軍禮,用日語嘰裏咕嚕了一陣,再用漢語說:“大日本帝國派遣軍華北參謀部大尉軍官野口小二郎向諸位致意,請大家放心,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談判的,要歸還山西的一些地方給諸位。”
廣場上,頓時大嘩。
刀槍林立的警衛部隊,都被這些人的氣度震懾,沒有人動粗,反正,這些人也沒有帶武器,不,帶有,這不,他們都將隨身攜帶的手槍連同武裝帶取下來,丟到地上。
許多人看著閻錫山。
閻錫山心裏非常奇怪,也非常尷尬。
他和日本人之間,頗有淵源,日本留學生,和蔣委員長,張群等人是同期的,抗戰開始,和日軍血戰以後,又開始勾搭,不僅派遣幹將談判,自己也親自出麵,和日本人岩鬆義雄中將談判,為了怕被日本人伏擊,他還在會麵中間,偷偷逃走,演出了一場驚險的戲劇。
他和日本人有多重形式的聯係,或者默契,或者協定,想想在日本占領區域,有閻錫山公開委任的官員存在,就能知道,這裏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