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並不關心,但他不夠尊重我們,那就應該得到報應。”
小野的話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臉上冷漠地表情不比監獄裏的任何人緩和。
我無力地看著她,竟然啞口無言。
就算是陸昀澈,她應該,也不會放在眼裏吧!
但願,但願陸昀澈不會計較這件事,但這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果然,我猜中了。
逛了一整天,剛吃完晚飯,我準備開口跟小野說她要借錢的事,一輛墨藍色的高檔轎車停在我們麵前。
我心裏一跳,這不是餘焺的車,他不會用這麼顯眼而浮誇的車子作為代步工具。
正拉著小野準備離開,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灰色的西裝,麵無表情地站在我們麵前:“陸少請兩位跟我走一趟!”
陸昀澈!
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讓這件事過去。
下意識把小野往我身後一拉,擋在她前麵:“這件事我們需要跟餘焺打個招呼。”
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餘焺的名字報了出來。
小野在監獄裏待了六年,不知道現在的人玩遊戲的規則,況且,陸昀澈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我現在聯係不到米雪,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成了什麼樣子。
“對不起,我隻是奉命行事。”那人朝我們鞠躬。
我擋在小野麵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他把她帶走!
這時候,小野卻走了過來,衝我搖了搖頭:“我可以跟你走,但她不行。”
“小野……”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這是做什麼?”
“讓她上來。”車窗搖下,露出陸昀澈已經清理幹淨的臉,“哆啦小姐,回見。”
我抓住小野的手不讓她去,可她朝我一笑:“他還能吃了我不成?別擔心。”
說完就上了車。
那輛墨藍色的高檔轎車呼嘯而去。
我怔在原地,整理了好長時間才理出頭緒。
先找米雪,對,先找米雪……
我趕緊打了車到米雪之前的出租屋,這裏的鑰匙我還留著,當初要還給她,她沒有收。
打開門,屋內特別暗,煙霧繚繞,酒氣彌漫,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好半會兒才回神,直接進去。
“米雪,你在嗎?”
隔著厭惡,我終於看清沙發上盤坐著一個很瘦的人,正是米雪。
她一手提著酒瓶,一手夾著香煙,穿著寬大的白體恤,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見我進去,正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把視線移開。
這是她慣有的態度,我也沒有驚訝。
“米雪……”我走過去,拿走她手上的酒瓶,“你這是幹嘛!怎麼……怎麼在這裏喝悶酒!”
她抖了抖煙灰,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你怎麼來了?”
“我……”
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在她麵前提起陸昀澈比較好。
她現在這樣,無非就是受了陸昀澈的欺負,或者,陸昀澈不要她了。
震驚之餘,我把她手上的煙也奪了過去,扔在地上踩滅:“米雪,吃飯了?我給你煮點東西?”
“謝謝。”她淡淡開口。
我一愣,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在遊輪上的那件事。
正要回答,她卻繼續開了口:“但你毀了我。”
“米雪……”
“你毀了我。”她大吼一聲,抓起地上的空酒瓶,直接朝我砸了過來。
我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這砸下來的瓶子。
肩膀一陣疼痛,玻璃渣子碎在地上,顧不了那麼許多,我直接站起身來,俯身抓住她的肩膀:“米雪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她看著我,雙眼如同被寒冰凍結,犀利得可怕。
“米雪,你冷靜。”我肩膀上疼痛劇烈,本來是大冬天,活該我要穿一字肩的毛衣。
玻璃渣子紮在我的肩膀上,我卻顧不得看一眼。
“米雪!”我晃著她的肩膀,“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總得跟我說明白!”
她冷冷一笑,終於抬起頭與我對視:“你以為你是好人?你以為你救了我?你以為,我沒有被餘焺斷掉手指,就是躲過一劫?”
我瞬間鬆開了她的肩膀,而我的肩,卻控製不住地不停抖動。
因為痛,也因為我知道,米雪接下來的話,會讓我難以接受。
“米雪……”
“嗬……”她站起來,一步一步往我這邊靠攏,而我下意識往後退,“你知道陸昀澈有多變態嗎?餘焺折斷他的手指,這份罪,他會加倍還在我身上!”
米雪嘶吼著,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手直接抬起,“啪”地一聲打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