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是什麼感受?
麻木?
本來,她就是個殺人犯,殺過人。
所以她殺了她自己,我也沒有那麼……意外。
頂多,覺得她是想通了。
我去過她的墓地,坐在旁邊的空地上,發呆很久。
回憶認識她之後的一點一滴。
是我過分了?
還好吧?
先招惹我的人是她,這故事是從一杯咖啡開始的,不是麼?
如果沒有那杯咖啡,或許,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杯咖啡,注定是她自己買單。
但她,不是很愛我麼?
她,不是非我不可麼?
生了孩子,就傻了?
還是,真的,想開了?!
我寧願是後者。
理智告訴我,是我玩兒大了。
但我不後悔。
我是個活得清醒的人,每個人的命,都是天定的。
她命中注定,是個有這樣命運的人。
這總比,痛苦的或者強。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我看到六六的時候,還是會想到她。
有那麼一丁點兒,想,她被我摧殘的畫麵。
是真的。
以前不管我怎麼狠,怎麼玩兒,但至少,我給她留了口氣。
留了,一條命。
她怎麼就這麼……
死了呢?
雖然生,死,都沒有什麼太大關係,但她,不是我的麼?
我在她墓碑旁邊發呆,有一點點,不知所措。
這絕對不是因為我愛她,我對她,隻有那麼點控製欲,和……
同情!
她似乎跟我提過,她家裏挺苦的,後來家裏有誰欠債,被人追債,她就失手殺人。
僅憑這一點,我怎麼可能,讓她進陸家大門?
不不,不可能的!
她還在監獄裏待過。
有幾天夜裏,我做了噩夢,夢見她滿身是血,來找我,卻沒有哭,沒有鬧,隻是說她冷,說她心裏難過。
我很想伸手,給她一個擁抱。
就像在餘焺婚禮上,抱哆啦那樣。
但是,夢裏的我,依然沒有。
我親手毀了她,就不可能還親手,接納她。
那些男人玩兒過她,她就注定隻是玩具。
是她咎由自取,是的,她自己咎由自取。
這個夢總是重複,我的態度也依舊冷漠。
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心裏,身體裏,生命裏。
缺了什麼。
反應過來之後,我知道,是缺了一個女人。
六六需要母親!
所以,我把目標,設定成了哆啦!
要想她心甘情願跟我,有兩點可以利用,一,六六,二,餘焺。
六六這張感情牌,不用我打,死去的小野已經替我出了牌。
但我手裏,必須再放出去一張王炸。
所以,我知道,那天,餘焺去找米雪的時候,我知道,這張牌該出了。
我找到哆啦,帶著她去了,去了那個公寓。
然後,我成功了。
我知道她難過。
但是她不難過,我又怎麼趁虛而入呢?
她把手上的鐲子摔出去的那一瞬間,我也詫異了。
為什麼這女人這樣絕情?
無情無義?
我可是聽說,這鐲子,是餘焺親手……
想到這裏,我渾身都不舒服。
餘焺那個情種追過來了。
兄弟,實在抱歉,我很需要她。
因為再沒有別的女人,比哆啦更適合陪我,更沒有女人,更適合陪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