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夜色漸起。
最後一縷斜陽消失在濱海市的上空,卻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黑暗,反倒是喚醒了新的生機。
曾經的日升而做,日落而棲,已經隨著時代與科技的發展,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濱海市的夜,比白天更加的熱鬧。
車來車往,人走人流;
有的人下班,有的人上班。
韓箭就比較特別,他被人狠狠的上了一課。
韓家後院,訓練場。
韓箭“太”字型的躺在地上,哪怕地麵早已經被他的汗水打濕,與夜晚的陰涼混雜在一起形成泥垢後慢慢地帶走他的體溫,他也不想再動哪怕一根手指頭。
他的臉腫脹異常,像極了鹵肉店剛出鍋的醬色豬頭,他的身體紅黑相間,紅的是新傷,黑的是淤血,總之,很難找到一塊還算完好的地兒。
殘暴,實在是太殘暴了!
這是韓箭對於風林晚格鬥技巧的全部總結,她的格鬥技巧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全都是直擊要害,一擊斃命的狠辣招式,對於沒有絲毫格鬥技巧的韓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深淵級的災難。
要不是韓箭有著治愈技能反複恢複傷勢,恐怕已經被風林晚這節課給上死了。
即便如此,韓箭的苦難依舊沒有結束。
“起來!”風林晚的呼吸略顯急促,柔滑的額頭泛起一層薄汗,一雙美眸微凝,恨鐵不成鋼的厲聲喝道:“你這就不行了麼?”
韓箭翻了翻白眼,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極了一塊被人置之案板任憑處置的五花肉,紅燒、爆炒悉聽尊便。
風林晚皺了皺香眉,緩步來到韓箭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脈搏,查看了他的傷勢,然後低聲喝道:“傷勢並不重,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韓箭當時後悔急了。
早知道風林晚的格鬥技巧這麼野,他就留在學校團訓了。
這不是韓箭慫不慫的問題,就拿早上的天使教練陳天海來比,同樣是上課,人家最多是要個錢,風林晚就不一樣了,她狠起來連最硬的命都能給你撅嘍。
陳天海的教導是有理論有依據有尺度的,風林晚的訓練那就是隻要死不了,就往死裏整。
路子何止是有點野兒,簡直就是狂野加狂躁。
韓箭努力用出最後一點兒力氣,弱弱得回道:“女俠饒命。我是真頂不住了。”
“說謊!”風林晚怒罵道:“我剛剛查看過你的傷勢,你絕對還能站起來。”
韓箭苦著臉,微弱地念叨:“我的身體倒是還能頂得住,但是我的精神頂不住了啊!”
風林晚蹙眉,不解。
“從下午兩點到現在六點,足足四個小時,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麼?”
韓箭鼓足了氣力嚷道:“我足足被吊打了四個小時,被你當人肉沙包削來打去,要不是我有治愈技能,我早就涼透了。”
風林晚咬了咬嘴唇,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倒是還手呀。”
“我要是有實力還手,也不至於被你當成沙包打。咱今天就到這裏,我晚上不是還有箭術課麼?請給我留一點兒精力和體力,我真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風林晚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同意了韓箭的提議。
韓箭當時感動的都快哭了。
這不是他矯情,而是真的喜極而泣。
你經曆過四個小時的蹂躪,連一招都沒得還手麼?
你經曆過****般的打擊,連對手在哪裏都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