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請自來的人,便是陳梓銘。
為了那五千萬,陳梓銘今天出門之前還特地打扮了一番,一改之前那個邋遢到不行的樣子。
他的發型整個了新的,胡須刮得幹幹淨淨,衣服也是十分搭配的,就是有點要風度不要溫度,大冬天的,外頭隻套了件風衣,裏頭穿著襯衫搭配針織毛衣。
如果不是陳梓銘之前做出太多令人惡心的事情,人性都是扭曲的,僅僅光看臉的話,還是過得去的。
當看到陳梓銘的瞬間,沈隨遇的表情一變,整張臉拉了下來,眼底的厭惡溢於言表。
直接就想要把門關上,不過卻被陳梓銘瞬間伸出的手擋住了,看到這樣,沈隨遇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你想做什麼?”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隨遇你別這樣。”陳梓銘皺起眉頭,笑容散去,整個人開始散發著憂傷:“我這次是來跟你道歉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沈隨遇的手,不過卻被躲開了,對此,他怔了一下,隨後訕訕地收回手,語氣無比真誠:“對不起隨遇,真的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我當時實在是太害怕了,我不能失去那份工作,你是知道的,所以第一本能就推卸了責任,我是慌亂下才會傷害了你,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說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越發痛苦,眼眶都紅了起來:“在知道你離開b市,徹底失去你的消息之後,那段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總是想起我們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
話到這裏,他已經哽咽了,本來一直在眼眶裏的眼淚直接掉了出來:“我……我差點就崩潰了,在那之後,我就知道我錯了,錯的離譜,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就像失去了光亮,白天黑夜不再有任何區別,這感覺太痛苦了。”
抬起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陳梓銘停頓了好久,隨後才把手放下,目光炯炯地看向沈隨遇,眼底充滿期待的光亮:“隨遇,你原諒我吧,我們重新開始,這次我發誓,再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了,我們明明很相愛的不是嗎?”
壓製住心裏快要嘔吐的欲-望,沈隨遇蠻想回他一句去你媽的相愛,隻是不想理會的情緒終究占了上風,他也懶得去理論這個。
冷眼看著陳梓銘自導自演的虛誇演技大爆發,沈隨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他心裏反胃極了,隻覺得自己當初眼睛怎麼會瞎成這樣,他真恨不得回到過去把自己掐死了事。
陳梓銘抹著眼淚,借著手掌的掩飾,偷偷地看了一眼沈隨遇,在發現沈隨遇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並且神情越發冷然的時候,他在心裏狠狠地罵了幾聲,隻覺得沈隨遇是給臉不要臉——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地來求他原諒了,居然還端著架子,以為自己是誰。
實際上,陳梓銘跟蔣文墨在某種程度上,真的是同一種人,自私自利自大,永遠以自我為中心,他們就覺得地-球是圍著他們在轉的,以為沒了他們下一秒就該世界末日。
陳梓銘自己也不想想,他才是臉大,做出那種事情後再來假心假意的求原諒,誰能原諒,又不是傻子跟聖母。
又等了半天沒聽見沈隨遇的回應,陳梓銘抬起頭來,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隨遇,你說句話好麼,到底要怎麼要才肯原諒我呢,我給你跪下好不好?”說著,他就雙膝彎曲,真的跪下了。
隻是,沈隨遇對此的反應並不大,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才開口說了第二句話:“陳梓銘你別惡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