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撒泡尿!”我站了起來。
王東禹嘲笑道:“拓跋孤,咋的啦?你該不會是嚇尿了吧?”
“去去去!我隻是剛才水喝得有點多!”我也沒有跟王東禹貧嘴,這小子嘴巴零碎的很,最喜歡跟你扯七扯八。
走出溫暖的房間,立刻就感覺到外麵的寒氣,殘垣斷壁上都凝了一層霜降。
我往掌心裏嗬了口熱氣,環顧一圈,來到牆根下麵,對著半截破牆暢快地尿尿起來。
就在我尿得正歡的時候,我隱隱覺著腳下像是有什麼東西。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老鼠,也沒怎麼在意。
後來發現這老鼠還有些調皮,竟然跑到我的腳麵上來了,忍不住低頭一看。
這一看,我登時嚇得麵無血色。
腳下根本就沒有老鼠,而是一隻白森森的手骨,這隻手骨是從地下伸出來的,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腳踝。手骨漸漸收緊,我感到一陣陣骨裂般的疼痛。
“草你妹!”我疼得都快哭了,抬起左腳,拚命踩那隻手骨。
我這一腳落下去勁力十足,練家子和普通人不一樣,出腳的時候我已經把體內真氣灌入左腿,這一角落下去就跟鐵棒落下去一樣。那隻手骨經受不起這一踩,嘣咯脆響之後從手腕處硬生生折斷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那隻白森森的手掌還抓著我的腳踝,我慌慌張張地轉身就往屋子裏跑。
“不好啦!”我神色慌張地衝進屋子,大口喘著粗氣。
“幹嘛?你踩地雷了吧?驚風扯火的?”王東禹問。
我咽了口唾沫:“鬼……見鬼了……”
“見你個大頭鬼!哈哈……”王東禹突然瞥見了我腳上的那隻斷手,嗤地吸了口涼氣,然後抬頭盯著我:“哥們,真見鬼啦?”
我蹲下身,摘除掉腳踝上麵的斷手,隨手扔進火堆:“確切地說,是僵屍,地下有僵屍!”
葉教授率先走出屋子:“去看看!”
我們剛剛走出屋子,就聽外麵傳來陣陣古怪的嘶吼,緊接著,腳下的地麵開始鬆動起來,一隻又一隻白森森的手骨從地下伸出來,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鋪滿了整個院落。一股又一股的屍氣從地下噴薄而出,把黑暗的天空都映成了慘綠色。
“草!快把駱駝趕進屋子裏!”老駱一邊說著一邊吆喝著駝群進屋。
“大家抄武器,看來我們是落在粽子窩裏麵來了!”葉教授舉起手槍,一顆僵屍的腦袋剛剛冒出地麵,就被葉教授一槍點爆了,黑色的血液飛濺開去,就像一朵綻放的花。
“媽的!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些老粽子正好給老子練練拳!”王東禹不愧是個東北老爺們,竟然一手拽著一具僵屍的腦袋,就像拔蘿卜一樣,將兩隻僵屍從地下提了出來,然後把兩隻僵屍的腦袋狠狠碰撞在一起,僵屍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對麵有座烽火台,我們撤到上麵去!”眼見冒出的僵屍越來越多,葉教授帶著我們撤出將軍府,跑向對麵的烽火台。
烽火台就在塞北堡的正中央,像一支高大的火炬,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
雖然有些斑駁,但還算是塞北堡裏麵最牢固的建築,我們一行人蹬蹬蹬地跑了上去。
站在烽火台上,塞北堡的全景盡收眼底,舉目眺望,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驚懼不已。
此時此刻,整座塞北堡裏麵全是行走的僵屍,不斷有僵屍從地下冒出來,仿佛無窮無盡。一時間,塞北堡上空屍氣衝天,無數的僵屍就像孤魂野鬼一樣,在塞北堡裏四處晃蕩,原本死寂無聲的塞北堡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從這些僵屍的裝束不難看出,裏麵有許多僵屍都是古代的士兵。這裏以前是屯兵的要塞,駐紮的士兵少說也有上千人,再加上一些當地的居民,地下僵屍的數量可謂是相當龐大,想到這裏,我們一個個臉都白了。
這些人都來自赫赫有名的盜墓世家,粽子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麼多的粽子聚集在一起,這個畫麵就有些恐怖了。憑他們這十一個人,要想對付數千隻粽子,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尼瑪的,今晚是粽子開會嗎?狗日的不睡覺都跑出來做什麼呢!”王東禹憋氣地罵道。
葉教授抬頭看了看清冷冷的夜空,天上掛著一輪皎白的圓月:“今晚月亮很圓,這些粽子一定是爬出來吸收日月精華的!”
果不其然,隻見那些僵屍全都仰著腦袋,張開嘴巴,對著天上的明月呼呼吼叫。月光落在這些粽子的身上,這些粽子嗚哇哇地噴吐著屍氣,嘴裏的獠牙不斷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