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澧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皇城,蘭樓就在他前麵。
一個身著紅衣,容貌絕美的女子,朝他走來。
“相公,你來了啊。”啊蘭看著他道。
鍾澧一怔,“我們成親了?”
啊蘭卻假裝生氣道,“你說什麼呀,相公,我們當然成親了。”
鍾澧突然明白,這是幻境裏的啊蘭。他沒有說話,真的一摸一樣,外貌神情,甚至看他的眼神都一樣。原來在他的潛意識裏,他想娶她。
鍾澧默然。
“我很喜歡相公,相公也喜歡我嗎?”啊蘭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你不是她。”鍾澧道。因為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她是誰?相公你不喜歡我嗎?”啊蘭不甘心的問。她的神情哀怨。
“不喜歡。”
鍾澧突然舉起一把劍,插進了啊蘭的心口。神情冷漠,仿佛她就是一個陌生人。唯有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她們真的眼神,表情,一模一樣。她仿佛就站在他的眼前。
“為什麼?”啊蘭吐血,臉上滿是心痛。她倒在地上,眼睛看著鍾澧。神情淒美荒涼。
蘭樓。
鍾澧此時正坐在床邊看著她,刺進去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原本刺在心口的劍,也偏了位置。然後他把她救了回來。
啊蘭醒來後,看到他在床邊坐著,說道,
“我不是死了嗎?還會做夢?肯定是做夢。”
閉上眼睛又躺了回去。
鍾澧看著她,忍不住說道。
“不是做夢。”怎麼會如此相像。
“都聽到相公的聲音了,這夢好真實。”啊蘭自言自語道。
“啊蘭,我們談談吧。”
這一次啊蘭聽清楚了,過了一會,她睜開眼睛,看到鍾澧就站在哪。她沒死?真的不是夢。
“我在外麵等你。”
鍾澧見她呆在那,說完就走了出去。
“啊,好,好。”
“嗯。”
她出去的時候,鍾澧正坐著,手裏拿著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蘭走到他邊上坐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我為昨天的事道歉。”鍾澧說。
“嗯。”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就一句嗯嗎?難道她都不在意的嗎?他都差點把她殺了。
“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他會找到出去的方法,而不是以她的生命為代價。
“嗯。”啊蘭答應著。“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鍾澧點頭。
“我喜歡相公,相公你喜歡我嗎?”
鍾澧沒有說話,他喜歡她嗎?他不知道,她隻是有著和啊蘭一模一樣的臉而已。若說喜歡,他應該是喜歡在現實中等著他的啊蘭。
“好。我知道了。”看到他沉默不語,啊蘭無奈的說,扯出一個笑容。啊蘭摸了摸心口。這是鍾澧當初送給她的東西,已經和她的心融為一體了。她既是啊蘭,也不是她。這種痛,太真實了,真實到她都以為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送你一場飛花舞吧。”啊蘭笑了起來,原地轉圈,身體在鍾澧的驚訝中一點一點的化作朵朵的紅玫瑰花。她的笑容比漫天玫瑰花的還要耀眼美麗。
“啊蘭”。鍾澧下意識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向她靠近,可她卻完全消失了,留下的就隻有一地的花瓣。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鍾澧已經在這裏看了三天的海。所有的生命都有跡可循,有規律。萬物皆有靈,萬物皆虛妄。他要怎樣才能出去呢?
“鍾澧。”啊蘭出現在他的身後。
鍾澧沒有說話。
“你要走了嗎?”她的眼中滿是不舍。
“嗯”。鍾澧看向她,“她還在等我。”
啊蘭微微一笑。
“可你出不去的,除非殺了我。”她是他幻境的開始,自然也是結束。“可是你不會,你舍不得”。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她是她,但也不是她。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永遠留在裏麵,永遠陪著她。
“留下來吧,永遠的生活在這裏,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