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嗯,總不能一輩子在工廠打工吧?好歹我基礎不錯的。
好,姐支持你。
聊了一陣,我看天色已晚,就問她: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她家就在縣城裏住。
英姐若無其事的說:不回了,這不是先來看你了,我告訴我媽明天才到家呢。語氣中帶著一絲怨氣。
既然如此,我們倆就一起收拾了一下房間,像以前一樣,她睡在了西邊堂屋裏。以前大伯帶著她回來住的時候,就住那裏。
吃過飯她就催促著我學習,說:我就給你收拾下,你趕緊的學,別被其他同學拉的太遠。
我心裏感動的不行,也許全世界就剩下這麼一個關心我的親人了吧?我做著習題,眼睛裏麵濕濕的。
大約十點多,英姐過來說:我去睡覺了,你也別熬太久了。
做了一個小時的習題,我也睡下了。頭一沾枕頭全是夢,一會兒夢到自己被車撞死了,一會兒又夢到程小楊,她跑過來嬌滴滴的對我說,小亢我們倆好吧。我這心裏正激動呢,程小楊忽然不見了,來了兩個看不清麵目的人,明明就是兩次生命遇到危險時看到的兩個人,離的我很遠衝我招手。
我心裏明明很不想過去,卻止不住的腳步往前邁,心裏突然起了說不出的恐懼,隻覺得耳邊響起來嗡嗡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隨著這聲音想起來,心裏突然堅定了一個信念,堅決不能過去,不能過去,想著想著,這腳步就聽使喚了,我就趕緊的往回退了幾步,一直到退不動才止住。
心想這下可安全了吧。那兩個看不清麵目的人突然怒道:敢不聽命,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我正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感覺肋下肉疼,一下子驚醒過來。房間裏黑漆漆的,但是我敏感的覺察到身邊有人,正想說話,一隻滑膩小巧的手掌堵住了我的嘴唇。
噓,別說話。是英姐,我心裏一蕩,這可是在我被窩裏麵啊。她用很小的聲音在我耳邊說:有人到咱家偷東西來了。
朦朧的睡意和心中的綺念一下子沒了,我抬起頭觀察窗外。我住的這個房間是個西屋,透過窗子正好看到三個人已經在院子裏,正在打開堂屋門進去。
家裏窮的叮當響,讓他們找去。隻要不進來,咱們就當沒看見。我說,其實本來可以趁他們進到房間裏去的時候,跳牆到鄰居家裏喊人,但是還有個英姐在這,我不敢冒險。
好。英姐一下子縮進被子裏,身體蜷縮成一團。
我想坐起來穿衣服,院子裏咚的一聲,讓我立刻停止了動作,又有一個人進來,大搖大擺的走到我窗前朝裏張望,我閉上眼睛躺好,盡量讓呼吸平順下來。他看了看沒動靜就扭頭去堂屋了。隨著他的腳步聲離開,英姐一下子抱住了我,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都有些抖。
我抬起頭又朝堂屋看了看,最後進來的那人竟然在堂屋裏轉了一圈又出來了。坐在門口,手裏拿著個黑乎乎的什麼東西左看右看。
堂屋裏不時的有手電的光照出來,我想了想,堂屋裏一個很舊的電視,連彩色都不是,幾間房子不小,卻都是些雜七雜八的農家東西,一袋白麵,小米什麼的,拿出去不值幾塊錢。手電照著從東堂屋搜到西堂屋,我心裏更緊張了,英姐剛才就是在西屋住的,她的行禮和脫下的外衣肯定都在西屋,這幾個人搜的這麼仔細,不可能看不到。
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從西屋出來一個人,對東堂屋門口坐著的那個人說:有個小妞在這,藏起來了。我去看看?說著看了我們這個房間一眼。
我緊張的抓緊了床頭的一隻尖尖的鋼筆,大不了拚一死,英姐卻死死的抱住了我。
坐著的那個人站起來,抖抖手中的東西說:東西不在這。那小子是個替死鬼,不用管他,咱們去墓地看看,撤。聲音是很純正的普通話,比我們學校老師說的要標準多了。
一會兒工夫,他們四個人又從我窗戶前麵經過,跳牆走了。最後進來的那家夥往窗子裏看了一眼,我注意到,他的右臉上一塊青黑色的胎記,黑黝黝的,一看就讓人心生恐懼。
等他們走出去,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英姐的後背,說:沒事了,他們走了。
兩個人的後背都被冷汗濕透。我忽然感覺到我們倆這樣抱著有些不妥,她身上隻有睡衣,我也隻穿了一件貼身的內衣,她滑膩膩的胳膊緊緊的摟著我的身體,長長的順滑的頭發在我手中充滿了誘惑。危險一去,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經起了反應,下身正直挺挺的站立著。
我貪婪的抱了她一下,把我的臉在她頭上貼了一下,英姐一下子鬆開我,躲到被窩的另一邊說:臭小子,幹什麼!
緊張的心情一去,我的精神喝醉酒般的恍惚,笑道:大美女跟我一個被窩裏,實在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