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已經到了英姐家樓下了,我又恢複了點意識,感覺到一個冰冷的靈魂正駕馭著我的身體,我被它擠在身體內的一個角落裏,有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我能感覺到這個冰冷的靈魂裏帶著的瘋狂的、絕望的、痛苦的意誌,我不明白它為什麼突然找上了我,難道它不是找那種作惡多端的壞人嗎?
我還是太真了,把它想得太好。
我被囚禁在一個很很的地方,不止感覺到自己被壓的很很,這個龐大的外來者身上充滿了深深的惡意,它的靈魂仿佛渾身是刺,不僅在擠壓我,而且在刺傷我。
痛楚,瀕臨死亡的感覺再一次淹沒了我。
突然之間我感到了襲擊者的強烈的掙紮,一個熟悉的靈魂氣息接觸到我。
是阿竹。本來就擁擠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那個瘋狂的襲擊者,用它冰冷的女聲了一句話。本來以為自己會聽不懂的,我卻聽懂了,它的聲音充滿著顫抖。
你再硬擠進來,身體就要崩潰了。
我明白阿竹的意思,她想進來爭奪到我身體的控製權,把那個襲擊者趕出去,可是一個僅僅能勉強承受住我自己靈魂的軀體,一下子塞進了兩個強大的靈魂,讓軀體近乎崩潰,我讓她這個想法失敗了。
阿竹退了出去,襲擊者發出瘋狂的笑聲,可是我卻能感覺到這笑聲並不是很高興,反而是跟哭一樣。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封印在一個夾心麵包中,成了麵包裏麵的夾心,難道我是要被當做麵包吃掉?
我拚命的往外擠,擠了好久都不起作用,好像這個襲擊者有著很特別的方法能控製我。
不起作用,我漸漸冷靜下來,我還能做什麼?
口訣!我拚命的回憶阿竹這麼久以來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教給我的口訣,我一遍一遍從頭往後回想,從最初的安魂訣到後來的轉換訣,直到後麵的隻知道念法卻不懂意思的大部分口訣。也不知道念了多久,好像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隨著這些口訣在我靈魂中流動,我聽到一種嗡嗡的聲音,這聲音就像一道火光,絢麗的火光,把一篇篇的懂得和不懂的口訣串在了一起。
一種龐大的力量從我的靈魂中爆發出來,幾乎是在一刹那就明白了一係列口訣的意思和用法,這讓我心底一種通透的舒暢,帶給我不出的喜悅。
安魂咒、引魂咒、定魂咒、離魂咒、震魂咒、消魂咒,煉化咒、焚魂咒滅魂、散魂、書魂正當我欣喜的查看熟悉的這些口訣的時候,我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被囚禁在一個麵包大的地方。外麵的那個襲擊者已經不足為慮一種巨大的吸引力從外麵傳進來,我從自己的世界中醒過來,卻發現我和襲擊者都同時被吸引出了身體。
是阿竹,她發動了輪回之眼,黑球把身體裏的襲擊者和我都同時吸出來。
阿竹這個舉動既膽大又冒險,後果要麼是堂,要麼是地獄,完全取決於她對靈魂之眼的控製程度。因為英姐不在,若是阿竹一個失手,很可能我會被吸進了黑球永世再也回不來。
不是撕裂的感覺,因為我無從抗拒,英姐不在,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我被輪回之眼吸進去。
隻有暈眩,襲擊者本來在我前麵,但是輪回之眼對我特別照顧,竟然先把我吸到了前麵,幸好阿竹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發現了這個,瞬間關閉了輪回之眼。這一刻我決定以後要一直粘著英姐。
襲擊者反應迅捷,轉頭就走。我是直接回到身體接管了身體,醒過來的一瞬間一道震魂發出,襲擊者果然像是被重擊了一下,停了一停再次繼續跑,慢慢加快了速度。
這家夥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可是對麵跑過來的子祥帶著黑狗,讓我大喜,叫道:子祥,攔住它!
我不信子祥會看不到它,子祥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黑子迎過來,攔住了襲擊者,可是黑狗卻發瘋了似的照著子祥的腿咬了一口。
黑子無聲的倒在地上,襲擊者跑了。
我過去查看,子祥卻沒有怪黑狗,抱著它突然快速的跑掉了。
我有些發愣,這倆家夥想幹什麼呢?
想著想著,我突然一個趔趄,身體虛弱的控製不住,一下倒在地上。
我心裏敞亮,相對於靈魂來,身體有些太弱了。
阿竹就守著我,我看著她笑,她能感覺到我的高興,也跟著笑起來。
劫後餘生啊,直到我手機響起來,是英姐。
死哪兒去了,還不趕快回來。
就到家了,準備好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