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下大隊伍一段距離,好不容易追了上去,就看到顧樓南一臉得意的站在海邊,海麵上一艘氣派的商船。
顧樓南特意來到殷荃麵前炫耀一番,“好在本國師有先見之明,臨出門前通知我們山莊的人時刻在這周圍巡視著,好在他們及時趕到我們可以不用留在這該死的島上了。”夏侯嬰朝身後的兩個士兵抬手。
兩人將倪世軒押了上來,從被發現到這一路倪世軒都反常的安靜,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殷荃摸不透。不過顧樓南和夏侯嬰卻都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一切是倪世軒做的一般,一行人上傳後,殷荃看了眼被毀的徹底的海島,心頭一時間無比惆悵。
明明是個人間仙境的地方,就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就被炸為廢墟,在這裏人命如草芥,她無法接受卻又因為心愛的男人不得不麵對。
身上一暖,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夏侯嬰給她緊了緊領口,“屋裏冷進去吧。”
殷荃看著被黑暗吞沒的大海,忽然想到被關押起來的倪世軒。
“你陪我去看看倪世軒吧?我總覺的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夏侯嬰握起她的小手點點頭,兩人穿過船艙底部,來到關押倪世軒的貨倉,有夏侯嬰的命令,這些親兵並沒有為難倪世軒,隻是將他反綁在椅子上。
倪世軒看到兩人進來後也沒有一絲驚訝,隻掀了掀眼皮。殷荃找了個矮凳讓夏侯嬰坐下,將他肩上的披風緊了緊,殷荃挑明了一根蠟燭,窗外寒雪紛飛,殷荃靜默了片刻,不知怎麼開口,倒是倪世軒先開了口。
“你到底想問什麼就問吧。”
殷荃歎了口氣,“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耿直的漢子,我也相信你做這些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再怎麼說我還是不能理解你這種瘋狂的做法,有什麼秘密一定要你把這些人都滅口。”
倪世軒緊咬著下嘴唇,絲絲鮮紅的血液順著下頜低落,殷荃心中一震,到底是怎樣的苦才讓他這般難以開口。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為難,進京後我還是會讓王爺跟皇上求情,畢竟你也是個可憐你,葬書案的事情我沒有查出來是我對不住你,但有些事你不知道或許更好,我不管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我希望你可以在京城的大牢好好悔悟。”
然而殷荃的話非但沒有引得倪世軒的感動,反而讓他的情緒更激動,他甚至掙紮著要起身,“我悔悟?該悔悟的人是他們!他們當年犯下的罪行這麼死都是便宜他們了,隻可惜我沒能炸死冥月那個老女人!”
夏侯嬰讚賞的看了眼殷荃,四兩撥千斤的就把倪世軒的重點問出來了,他的小女人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沒給他?
殷荃步步緊逼,“冥月世代居住在這瓊海幫,哪裏會和你們倪家發生什麼深仇大恨?”
倪世軒轉頭看向那跳動的火焰,眸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我倪家百口人命都是因為她們!是,她們世代沒有出過瓊海幫,可她們的聖女和我爹當年製造的天機兵器卻為我倪家埋下了禍根!”倪世軒始終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可殷荃此刻也不知道透不透漏給他好。
“其實”話剛說一半就被夏侯嬰的咳嗽聲打斷,“風有點大,阿荃你去幫我把門口的布簾緊一緊。”
殷荃心中一動,夏侯嬰似乎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乖乖的聽話照做。
夏侯嬰清冷的聲音就像一股冰泉,瞬間澆滅了倪世軒剛剛燃起的火苗,“倪家的滅門慘案是朝廷的忌諱,你如果真的有心滅了瓊海幫為何這麼多年都沒見你有動靜?”
倪世軒皺眉,“誰不知道瓊海幫輕易根本上不去,如果不是這次我裝作親兵混在你的軍隊裏麵,我根本沒有報仇的機會。”
殷荃回到夏侯嬰身邊,聽著他的話笑道,“倪公子,你真的拿我殷荃當傻子嗎?王府的親兵來到島上的時候冥月把炸藥已經埋好,並且差點就引爆了它, 並且這件事情她誰都沒有透漏,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她提前埋好了炸藥呢?”
倪世軒沒想到殷荃反應這麼迅速,“我我那天我一不小心聽到冥月說漏了嘴,我知道她埋了炸藥想炸死這些人,可我左等右等她有沒有引爆,我就去引爆了。”
倪世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根本不敢直視殷荃。
憑她敏銳的律師隻覺,這個人一定是在撒謊,可他為什麼要跟自己撒謊,他又在隱藏著什麼秘密,殷荃恐怕一時半刻也問不出什麼了。
扶起夏侯嬰道,“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
夏侯嬰不語跟著殷荃走了出去,倪世軒待殷荃走後長舒了一口氣,沒過多久門口的簾子再次被掀開,這次進來的人更然倪世軒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