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喜怒不明的抬眼看了蘇瑪麗一眼, 轉頭溫和的對秦墨說：“嗯，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你這次考的非常好, 按照現在這個勢頭, 最後進零班的可能性非常大。嗯, 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秦墨拿著手裏的成績單, 語氣淡然的詢問：“老師，我想在你這研究一下成績單，可能有問題要問您, 能等會在走嗎？”
“可以, 那秦墨你……就坐在旁邊王老師的位置上看吧, 王老師請假了今天不會來了。”
“謝謝老師。”
秦墨說完轉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他不經意的掃過蘇瑪麗，然後收回了目光。神情姿態就像完全跟蘇瑪麗完全沒有交集，他們之間的相處，隻在枯燥乏味的教室發生過一樣。
“蘇瑪麗。”老李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進來已經有一小會的蘇瑪麗身上，他銳利賦有智慧的眼睛盯著臉蛋已經漲的通紅的蘇瑪麗。
“知道我為什麼單獨把你叫過來？”
“……”
雖然知道秦墨此刻應該沒有再看她, 可蘇瑪麗還是覺得有一股另她心頭發顫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她咬了咬嘴唇, 沒吭聲。
她說不出口。
沉默, 不說話。被叫進辦公室的學生總是用這招來對付他。
老李的心裏跟明鏡似的，他也不急, 任由氣氛僵持了幾秒後才又開口，指著桌子上的成績單：“已經看了自己的成績吧？知道自己是多少名嗎？”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蘇瑪麗的睫毛顫了顫，小聲答道：“五十二名…”
“——砰！！！”
老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氣都不打一處來，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五十二名？？？我們班一共就五十二個人，你這是考了一個班裏倒數第一名你知道不知道！！？ ”
老李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正在研究成績的秦墨，他微微抬頭，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漆黑的眼眸裏麵閃過一絲涼意。
“……”蘇瑪麗低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
“咳咳。”
察覺道他人的視線，老李好像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了，他幹咳兩聲，情緒平靜下來。不過再次開口，語氣還是非常嚴肅。
對於蘇瑪麗這次考出的成績他真的很生氣。就算是一個月沒來上課，也不能考的這麼差啊。
“你上次月考考了班級裏麵倒數第二，老師非常的理解，老師知道你是生病了，有兩科沒有考，理解你。但是你這次真的太另我失望了。”
他天天點蘇瑪麗的名字，天天吵她，是為了什麼？？？當然是不忍心看見一個好苗子就此自我放棄。看看她進班的成績，在看看現在的成績簡直是不忍直視，師者心痛啊。
她不是不能學好，而是不想學。老李看見“蘇瑪麗”做的試卷，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念想是這樣的一句話。簡直在浪費靈氣啊！！！
現在考的這個倒數第一，是徹底要自我放棄了嗎？
“你到底還想不想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了？？？真的不準備好好努力學習了嗎？你看你物理考的，老師就是不寫字，把答題卡扔地上踩兩腳也會比你考的高！！！”
老李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那陣仗不把蘇瑪麗講的痛苦流涕，大徹大悟，跪地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他就不會罷休。
他當老師跟別人當老師有些不一樣。成績好的學生他鼓勵驕傲，但是這不意味著對於那些學習不好同學他就不管不問，任由他們死活。就算到高考的最後一刻他也不會輕易的放棄誰。
隻要是他的學生，他就要對他們負責人。——當老師，並不是隻有教好學生的學習這一個任務。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他不僅想起自己上學時期的那段調皮混日子的時光……老李的有些輕微渾濁的眼眸顫了顫，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覺茶葉淡淡的清香在他的口腔裏散開，才重新看著蘇瑪麗。
十分鍾的時間反思夠了。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想好了嗎？感覺老師說的話有沒有道理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好好學習了嗎？”
這是一個新奇的體驗。這種被老師批評是蘇瑪麗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事情。其實她聽了老李的一席話，一點沒明白，反而更糊塗了。
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原本應該是會的……可是我做不出來。”思考了許久，就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的意思就是你粗心大意了？！”老李皺緊眉頭，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他拿著成績單仔細又看了一遍蘇瑪麗的成績，然後搖了搖頭。
“這不是粗心大意的問題。粗心大意不會失那麼多分，你是根本不會懂，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