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克製住抗拒的情緒,讓自己無視他的親密接觸,坦然抬頭看他,眉間籠著淡淡的情緒,“為什麼這樣問?”
白燁低頭,從鏡中相視,變成現實相視。
“你不高興。”
“我哪裏不高興?”
“我有在家裏等,你不許我去,我就乖乖等你回來。沒有限製你交朋友,沒有限製你自由……”
白燁嗓音輕緩,帶著一絲陰鬱委屈。
搭配他那張風光霽月般柔美精致的容顏,好像被主人狠心遺棄的小奶狗。
隻是,安暖可不敢這樣想。
白燁會是小奶狗?
別開玩笑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
這種詭異的溫柔,安暖汗毛都快要立起來!
她垂眸,避開他的眼睛,低聲道:“我累了。”
白燁眼底微芒閃動,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在她的肩上揉了揉,“去洗澡吧。”
安暖在浴室待的時間不長,洗完澡穿上睡衣,用一塊大毛巾擦著頭發從裏麵出來。
外麵白燁還沒有走,就坐在沙發上。
修長的身姿,大長腿舒展開放在茶幾上,手指間夾著一根燃燒的香煙。
身上的外套早就脫掉,隻穿著銀白的襯衫。
領口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
慵懶而誘惑,跟惑人墮落的妖精似的……
“暖暖,過來。”
開口間,嫋嫋的煙霧升騰而起,又蘇又撩的語氣,讓安暖後背一涼。
不對勁……
今天的白燁,就像破開封印的妖孽。
難道他要用美色來誘她?
“幹嘛?”
“幫你吹幹頭發。”
白燁坐直身體,把腿從茶幾上收回來,探了下身,把煙碾滅在煙灰缸裏。
“哦。”
安暖把手裏的大毛巾扔在一旁,坐在了他之前坐的地方。
吹風機溫熱的暖風在她的發絲間吹拂,尊貴如藝術品的手輕輕的撫弄長發,舒服的讓她有些困倦。
今天這一整天她過的太充實,腦子裏又塞了太多東西,被人這樣服侍著,不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覆在她耳邊,執拗而深情的說:“暖暖,你是我的……”
後麵還說了些什麼,她睡過去,沒有聽到。
白燁將茶幾上還在燃燒的安神香滅掉,抱起睡實的安暖,直接去實驗室。
潔白的手術台上,安暖處於沉睡中。
白燁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輕撫,眼神中透著偏執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暖暖,我還是無法忍受,你離開我的視線。相比等待你心甘情願愛上我,我寧願控製你的心。”
這一晚上的等待,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我會好好寵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
安暖經曆了一個噩夢。
夢裏所有的東西一件一件在消失,就算她緊緊抓住,被她緊握的東西最終也會消散。
最後,她身邊什麼都沒有剩下……
強製輸入的東西,讓她極為抗拒,可受到束縛的精神力,根本抵抗不了那些東西的灌輸。
刻在骨子裏的堅韌和不屈,產生極端反應。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
白燁在等她醒過來。
她的睫毛在輕顫,白燁彎起唇角,雙手握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等著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到他。
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鎖定他,冰冷的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