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夏昏昏沉沉的醒來,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有點迷糊的翻了個身,下意識的去尋找那寬厚可靠的懷抱,小手摸到枕邊一陣涼意,頓時睜開了眼睛。
肖玄呢?
回想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溫如夏的臉越來越黑。
肖玄從下午離開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生氣,可聯係到肖玄以前的良好行為記錄,溫如夏就冷靜不下來。
打開燈,盯著牆上的時鍾看了眼。
淩晨四點鍾。
肖玄離開的第八個小時。
溫如夏從床上起身,撫摸到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口腔之中一陣苦澀,說不出的滋味。
她窸窸窣窣的來到客廳,原本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很小,誰知道還是吵醒了阿嬸。
阿嬸走出來便見溫如夏穿著睡衣,愣愣的站著,目光盯著門口,一動不動。
她第一反應便是,太太難道夢遊了?
都說夢遊的人,在睡夢之中是不能夠被吵醒的,阿嬸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心中萬分緊張,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溫如夏的視線朝著阿嬸看過來。
下一秒,她開口說話,“阿嬸,你怎麼也還沒睡?”
阿嬸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夢遊。
“太太,您大半夜的怎麼醒了?是口渴了還是肚子餓了?”阿嬸關切的問道,她知道女人在懷孕期間,有時候口味是很刁鑽的。
她伺候了溫如夏一段時間,覺得溫如夏還不算是最做作的。
聽過的故事裏,很多女人懷孕期間大半夜的想吃荔枝,想吃芒果,想吃周黑鴨等等,非要讓人去買來的。
所以溫如夏大半夜起來,她本能的以為是孕婦嘴巴饞了。
“他還沒回來?”溫如夏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阿嬸疑惑的掃了眼四周,忽然了然的道,“是的。先生從下午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有沒有打電話回來?”溫如夏不死心。
肖玄從來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從來不會不辭而別,從來不會不和她聯係。
因為之前肖玄被父母囚禁在家,溫如夏就經曆了那麼一段暗無天日的等待的時光,兩個人感情融洽之際,溫如夏曾經不止一次的要求肖玄發誓,以後不管兩個人之間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失去聯係。
結果誓言還沒有被風幹,有人卻已經忘記,已經違背。
“沒有。”阿嬸的回答,仿佛給溫如夏判了刑,她渾身僵硬,麻木的走到沙發前坐下,目光空洞,沒有一點焦距。
阿嬸雖然已經到了中年,可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卻也是經曆過。
見溫如夏的表情,便已經猜到了一切,她不動聲色的給溫如夏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掌心。
溫如夏捧起來茶杯,漫不經心的抿了抿唇。
茶水溫度合適。
“太太,可能是先生外麵有一些事情耽擱了,你也知道的,公司裏麵的事情很忙,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根本來不及和您打個電話。”阿嬸說道。
她舉例的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過。
就在幾個星期之前,肖玄也是工作太忙,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中午連個電話都不曾給溫如夏去過。
今時不同往日。
肖玄離開家之前,他們是剛剛吵過架的,就算來不及打電話通知,當時溫如夏就站在肖玄門前,難道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說到底,就是肖玄在生氣。
溫如夏很驚訝,到了這個時候,她的思緒還是如此的清明,邏輯還是這麼的嚴謹,能夠迅速的分辨出阿嬸到底是安慰還是同情。
她揉了揉眼睛,覺得澀澀的,酸酸的。
房門在這個時候響了。
阿嬸立刻就像是找到了大救星一樣,匆匆走到門口,朝著外麵看了眼,神色瞬間慌張,打開了房門。
肖玄喝的醉醺醺的,歪歪斜斜的從外麵走進來,在他旁邊跟著清風。
濃烈的酒氣衝天,溫如夏皺眉,從沙發上站起來,便看見了清風馱著肖玄走了進來。
“喝酒了?”溫如夏說著,便引導清風把肖玄送到臥室大床上。
清風累的不輕。
睡覺睡到一半,收到了肖玄的電話,那個時候的他聲音還沒有什麼異樣,他用冷靜的聲音告訴清風,“過來陌遇酒吧接我。”
清風的睡意便消失殆盡,迅速出門,發動車子,直奔陌遇。
然後便看見了醉成一灘爛泥的肖玄。
聽見動靜,肖玄的意識相當清楚,甚至還能夠看看手表,精準的說出他遲到了幾秒鍾,甚至還能威脅著清風要扣他多少錢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