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苗蕊站在走廊裏,她低著頭,雙手扯著衣角,一副小女生做錯事情的模樣,畢竟還是一名未出社會的大學生,心沒有完全變黑,還有最基本上的良知和羞恥感。
“中午吃飯的時候是不是你給雨靈下了藥?”我盯著苗蕊看了幾秒鍾,問道。
“嗯!”她的聲音很小,微微點了點頭:“對不起。”
“還好雨靈沒有出大事,如果她出了事的話,你認為現在道歉有用嗎?”我對她反問道。
苗蕊低著頭不說話。
“誰讓你給雨靈下藥?是不是趙大誌?他給了你多少錢?”我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嗯!”苗蕊僅僅嗯了一聲。
“嗯什麼?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苗蕊抬頭看了我一眼,馬上又低下了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是趙大誌讓我給雨靈下藥,不過我隻放了一半,另一半讓我給扔了。”
“呃?”我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難道雨靈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原來苗蕊僅僅隻下了一半的藥量,估摸如果她把所有的藥都給雨靈吃了的話,現在雨靈的情況一下非常糟糕。”
“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我說。
“哦!”苗蕊應了一聲,說:“趙大誌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道我爸病了,手術正需要錢,於是他拿了五萬塊錢給我,讓我幫他辦一件事,當時我爸急著錢做手術,我就同意了。”電視中一個很老套的套路,其實在現實生活之中經常發生。
“對不起,當時我真得沒有一點辦法,我家裏的情況根本承擔不起手術的費用,而我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爸死去,所以……嗚嗚……”說著說著苗蕊哭了起來。
我盯著哭泣的苗蕊,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波動,這個世界上比她淒慘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救世主,根本幫不了她。
“這一次,雨靈沒有出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是如果下一秒趙大誌再來找你幫忙的話,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明白嗎?”我瞪著苗蕊說道。
“嗯!”她一邊哭一邊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她,便轉身離開了醫院,在回去的路上,袁雨靈問:“姐夫,你沒難為苗蕊吧?她家確實挺可憐,剛才在樓下我想了一下,如果換成是我的話,爸爸重病住院需要錢,有人突然拿錢給我,我肯定也會接受。”
我扭頭看了一眼袁雨靈,發現她的表情十分的認真,不是在開玩笑,於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雨靈,你太善良了,這個世界上比苗蕊淒慘的人多了,你幫得過來嗎?”
“當然幫不過來啊,不過既然知道了苗蕊的困難,我們又是室友,自然能幫就幫了,你說呢,姐夫?”袁雨靈盯著我問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你比我的素質高,姐夫自認不如。”
“對了,姐夫,既然你已經跟我姐徹底鬧掰了,明天就跟我回浮山吧。”袁雨靈興奮的說道。
“你爸媽可是來參加過我和你姐的婚禮,我再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跟你回家,你認為他們會怎麼想?”我對袁雨靈反問道。
“我們實話實說好了。”她輕鬆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我一臉的無奈,真那麼輕鬆就好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我真跟你回浮山見你爸媽的話,基本上等於捅了馬蜂窩。”
“沒那麼嚴重吧,我父母很開明的。”袁雨靈說。
“開明也不會讓前姐夫跟小姨子談戀愛啊,不信的話,你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你父母,你口裏所謂的男朋友就是我,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我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對袁雨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