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真的想不到顧少言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陣冷笑,“顧少言,你不配做小綠芽兒的爸爸。”
聽著蘇沫的話,顧少言徹底怒了,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揚手就要朝蘇沫臉上甩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顧少言,你確定你要打我的女人嗎?”
蘇沫朝顧少言的身後看去,顧澤城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正淺笑著相當閑適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顧少言揚到半空中的手生生頓住,想到離婚典禮那天的場景,和今天的何其相似,一瞬間便在心中肯定了,顧澤城,就是麵具男子。
轉身,顧少言半眯著雙眸,淩厲的目光恨不得將顧澤城淩遲。
顧澤城眼角的餘光瞟了顧少言一眼,滿目溫柔地看著蘇沫走到她的身邊,長臂一攬,將蘇沫抱進懷裏。
蘇沫有些怔然於顧澤城的舉動,不過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詫異。
顧澤城摟著蘇沫,毫不吝惜地在蘇沫的發頂上落下一吻,淺笑魅惑地道,“以後,見到蘇沫,要叫大嫂,知道嗎?”
顧少言雙手握緊成拳,臉色陰的可以滴出水來。
蘇沫有些錯愕地側頭看顧澤城,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顧少言麵前這麼大方地就承認了他和她的關係。
他不是說,不能讓公司的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係麼?更何況這個人是顧少言。
“大哥,你覺得如果爺爺知道了你娶了曾經的弟妹,他會怎麼樣?”
顧澤城一笑,不屑至極,“少言,你越來越不懂事了,也太不了解爺爺的心思了。”
顧澤城挑了挑眉,又相當諷刺地道,“也是,從來都沒有跟爺爺在一起生活過的人,怎麼可能會了解爺爺的心思。”
顧澤城雖然笑著,可是話語裏的冷戾,卻讓顧少言不禁打了個寒戰。
顧少言不會不明白,顧澤城和他,在顧家,在老爺子心裏,那絕對有著雲泥之別。
顧澤城是名正言順的顧家長子,而他,隻是沒名沒份的私生子一個罷了。
想到這些,顧少言不得不暫時吞下眼前的怒氣,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不說,爺爺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嗎?”
顧澤城一笑,“你最好是不要說,否則後果會很糟糕。”
話落,顧澤城摟著蘇沫邁開了腳步,“我們走吧,老婆。”
蘇沫被顧澤城半摟半抱著,聽到“老婆”這兩個字,不由渾身一顫,感覺怪極了。
......
顧澤城摟著蘇沫,直接進了電梯。
一直被顧澤城如此親昵的摟著,蘇沫很不習慣,待進了電梯之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從顧澤城的臂灣裏退出了出來。
顧澤城按下地下車庫的按鍵,然後轉身,看著避到電梯角落裏的蘇沫。
“怎麼,我這個老公,讓你很害怕?!”
蘇沫抬眸迎著顧澤城的目光,問道,“顧澤城,為什麼你要在顧少言麵前那麼大方的承認我們的關係?”
顧澤城不是說過,不能讓公司任何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麼。
顧澤城笑,笑容俊逸而溫柔,眉目生輝。
抬手,顧澤城的指腹輕輕地撫過蘇沫白玉無暇的臉龐,反問道,“怎麼?你不想在顧少言麵前承認我是你的老公嗎?”
顧澤城的話,太過高深,甚至是詭異,讓蘇沫的心裏瞬間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撇開視線,蘇沫不再看顧澤城,“我沒有。”
“沒有嗎?”顧澤城揚唇,唇角蔓延開無限自嘲和詭異的氣息,“那你背著我,又找了一個新‘老公’,而且,帶著你的新‘老公’去見了我未曾見過的嶽父大人。”
顧澤城挑起蘇沫的下巴,低頭壓近,在離蘇沫的臉一公分的距離停下,深邃如古井般的墨眸盯著蘇沫的眼睛,無限低沉的嗓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沫的眉心驀地一蹙,她沒想到,顧澤城居然還一直派人監視著她。
再次撇開視線,蘇沫不想跟顧澤城解釋任何一句。
如果他真的有一絲一主毫的在意她,就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更加不會不明白她這樣做的苦衷。
看到蘇抹撇開的視線,顧澤城挑著她下巴的手猛然用力,眼裏倏地就洶湧起一抹濃到化不開的痛恨來。
“看著我,說,是怎麼回事?”顧澤城壓抑地低吼。
下顎的痛意傳來,蘇沫倔強地與顧澤城對視,同樣地低吼道,“顧澤城,你讓我說什麼?”
“說,誰是你的老公,你愛的人是誰?”
愛的人是誰?!
蘇沫笑了,諷刺極了。
“顧澤城,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
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對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憑什麼他可以隨意的摟著女人高調地出現在媒體麵前,憑什麼他可以隨意地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卻還要來要求她愛他。
顧澤城的俊眉倏爾緊擰,盯著蘇沫的目光仿佛食人的巨浪,隻想將蘇沫吞噬。
就在電梯“叮咚”響起的這一刻,顧澤城拽住蘇沫的手腕,拉著她就出了電梯。
顧澤城的力道實在是太大,蘇沫被拽的生痛,可她卻沒有掙紮,因為如今的她太明白了。
一切的掙紮都隻會換來顧澤城更加的暴戾。
拉著蘇沫,顧澤城來到車前將後座的車門拉開將蘇沫甩進了車裏,又將門狠狠甩上,然後自己從另一側也上了車。
“去醫院。”顧澤城冷聲吩咐司機。
原本蘇沫已經不打算做任何反抗,也不關心顧澤城會帶她去什麼地方。
可是,當她聽到“醫院”兩個字的時候,輕易地就慌了。
“顧澤城,你要幹什麼?”
顧澤城側頭看著蘇沫,狹小的汽車空間裏,全數彌漫著他的沉沉怒意。
“幹什麼?!”嘴角勾勒起,是如霜般的冷意,“當然是去醫院看望我的嶽父大人,讓他知道,他的女婿到底是什麼人。”
顧澤城的話音才落下,蘇沫就徹底害怕了,一把抓住顧澤城的手臂,之前所有的桀驁與倔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害怕,蘇沫眼裏就隻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