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錢九江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這種招招要人命,卻是最凶狠最猙獰的手段,他在此之前,真的沒有看到過。聽是聽過,可他從未親眼看到過!
身為言行逼供好手的錢九江,對於人體的了解程度,就是跟外科醫生與法醫相比較,那也絲毫不會輸給他們什麼。
錢九江太清楚了,黑子小腹上的傷口,如果真的是在肚臍上的話……
不用懷疑了,黑子的腸子一定已經被麥考夫特給扯出來了!
太可怕了!
太猙獰了!
拿命相搏,錢九江本人也是經曆過的。可這麼血腥且不要命的打法……
錢九江深深且敬畏的看了一眼黑子,“原來,雇傭兵們,每天就是生活在這種殘忍之下的。”
黑子索性直接將上衣脫了,撕成一條一條的破布,綁在自己,當做繃帶纏繞在自己的腰杆上。紮住了傷口,不讓傷口再往外不停的冒血。
他一邊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一邊喘著粗氣兒嘿嘿的笑著,“錢少爺,不光是雇傭兵們,就是江南省派來的支援、我……以及很多很多的人,都是生活在這樣的殘忍之下的。或許你覺得殘忍,但在我們看來,這太窸窣平常了。”
每天都在經曆的事情,也早已經是啊……見怪不怪了。
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隨時迎接死神的光顧,這話,真不是說的玩玩兒那麼簡單。
其背後的殘忍血腥,與危險,真的,真的不是錢少爺這種天之驕子可以窺探片刻的。
“我知道錢少爺你也經曆過很多的事情,但說實話吧,在我看來,你也是屬於天之驕子的那個類型。不相信麼?”黑子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尖兒,“至少,錢少爺你也是係出名門。我猜的,對嗎?”
錢九江擰著眉頭,“你怎麼猜出來的?”
黑子笑的更加猖狂與不屑了,“錢少爺,你這話問的就太沒腦子了。除了脾氣相投,能玩到一塊去。我就敢問錢少爺你一句,如果你不是係出名門,身體裏流淌的血液就比我們這些人金貴,他權家未來的繼承人波吉,會與你稱兄道弟嗎?”
對於人家這種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勺出聲的大少爺們來說。交朋友,也是要看血統的。
然而,錢九江卻認真的搖搖頭,直視著黑子那不屑中透著絲絲憎恨,或許還夾雜著一些些卑微與不甘的眼睛。
真誠的說道,“那按照你的理論,我也算是天之驕子中的一個咯?”
黑子就那麼斜睨著錢九江,再也沒有畢恭畢敬的拘謹與卑微,“是。錢少爺,你不是算是,你本來就是天之驕子中的一個。”
出身豪門世家,有兩個曾經身為江南省軍區司令與政委的爺爺,與波吉少爺更是換命帖的兄弟,更加是權董與葉先生的侄子,還有葉震裘老爺子唯一的接班人……
錢少爺腦袋上的光環太多了,如果這還不算天之驕子,那到底多牛.逼才算是天之驕子啊?!
這些身份,也都是黑子在投靠了權子墨之後,才一點一點打聽到的。知道了錢九江的身份之後,他才明白了,什麼權鏡,什麼與波吉為了一個女人就反目成仇,那都是用來迷惑符生恩的計劃罷了。
可憐符生恩到死之前都還傻兮兮的相信這些,還相信著錢少爺是站在他這一邊,為他賣命的人。
真是……太可笑了,符生恩可笑,他也很可笑。
錢九江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知道黑子受傷,所以他沒有多用力,但語氣,卻很是有力度,“黑子,我這個人吧,就喜歡給別人啪啪打臉。人家說什麼,我就一定要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