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蘭德爾的心目中,麥考夫特與符生恩辦事不利,讓勒布雷損兵折將不少,卻沒能將波吉給生擒回來。
但有些該給的麵子,蘭德爾也必須給。畢竟……他跟勒布雷還計劃把符生恩送給江南省當做見麵禮呢,並不能跟符生恩鬧得太僵。所以黑子這個麵子,蘭德爾給了。
當然,也不會給的太多。
說到底黑子也不過是符生恩的一個手下,而符生恩,都已經被蘭德爾跟了勒布雷當做是了棄子。
波吉點點頭,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副隊長就後退了幾步。站在波吉的身後警惕的望著四周。
娜娜嫣然一笑,“我要回去了。”
“萬事注意。”
“波吉,你就沒有別的什麼話要囑咐我的麼?”
波吉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回去就聯係我幹媽,讓她給你布置臥室。”
娜娜笑著抖了抖肩膀,“不給我一個擁抱麼?”
波吉沒說話,隻是沉默的張開了雙手。
娜娜走進他的懷裏,隻是輕輕的環抱住波吉的腰杆,很輕。
臉頰,也是若有若無的貼在波吉的胸口。
“我……其實很害怕。”
扯了扯嘴角,波吉卻笑了,“你總算是把這句怕說出口了。”
波吉清楚的感覺到,搭在他腰杆上的小手,在微微的顫抖。懷裏的人,也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是該怕。
這樣十死無生的任務,擱在誰的身上都該害怕的。
長長的睫毛在劇烈的抖動著,娜娜死死的躥著波吉的衣服,“我要是死了,你別娶我。娶一個死人,太晦氣了。”
她並不是特別清楚這些人在江南省的地位如何。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身為權子墨的兒子,波吉的身份一定是金貴的不得了。
天潢貴胄,天之驕子。
這種詞語盡管往波吉身上招呼,絕對不過分不誇張。
這樣的一個人,娶了她?
哪怕她已經死了,娶她也不過是一個形式上的東西罷了,但即使如此,那也是玷汙波吉。
她啊,能跟波吉權子墨這些人說說話,就已經很榮幸了呢。
怎麼還敢去奢求讓波吉娶自己?
“我說出的話,不會收回。怎麼,你想讓我食言?”
“你都已經讓權子墨食言了,我讓你食言,也沒什麼的呢。”
“不想讓我娶你的話,那就活著回來。我等你,一起回江南省。”
“真是個……”
不能更美妙的夢了。
她有機會跟波吉權子墨一起回江南省麼?
笑了笑,娜娜鬆開了波吉,後退兩步,“我要走了。”
“好。”
“我會想你跟權子墨的。”
“嗯。”
“黑子……”
波吉平靜的說道,“就算他活下來了,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為他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付出代價。”
“還是算了吧。”娜娜笑了笑,一下子就釋然了,“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你再幫我好好懲罰黑子。如果我死了,你就放過他吧。”
她也不想在自己臨死前,心裏邊還裝著仇恨。
那樣……太累了。
她想讓自己輕鬆一點。不管是別人對她的壞,還是她對傷害過她的人,她都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
幹幹淨淨的來,走的時候她也想幹幹淨淨的。
什麼也不帶走,什麼都留下。
人都死了,她還會去在意那些仇恨嗎?
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娜娜勾出一抹醉人的弧度,“我這樣,足夠迷惑小德萊爾嗎?”
波吉深深的望著,那個氣質在一瞬間發生翻天覆地改變的女人,眼皮猛地抖了一下。
就是笑容弧度的不同而已,卻能如此的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