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蕭皇後手中的肖像,水榭畫案前,隋煬帝見她神情異常憤怒,怕她會傷害自己,便疾步上前收起了她握在手裏的匕首。她的指尖不知是剛才的不小心,還是有意的劃破。血,讓她心裏的痛暫時停下。她掙脫他的手,緊盯著畫中人物的咽喉,一刀割破,畫紙一刀兩半。
“恨,證明你還在乎他。殺了他,你才會真正的放下感情的束縛。成為朕的女人,以後宮中便不會再有雷諾其人。”隋煬帝拿起畫案上一半畫像,對蕭皇後說教。
“為什麼要借刀殺人!難道皇上就一點也不懷疑宇文閥的居心嗎,還是你寵信聞謀士這樣的佞臣可保您的周全嗎。”蕭皇後哭紅了眼,怒睜道。
“這件事始終都要有個結果,隻是朕沒想到你對他用情跟對朕一樣深。”隋煬帝失落道。
“我的確恨他,恨他不負責任的丟下我們。恨他不負責任的辜負我這個姐姐對他的期望!如果說,他在皇上的眼中與臣妾有曖昧,那臣妾便不會在辯解什麼,隻求皇上賜臣妾一死或是囚禁於冷宮。”
“朕會親自把這件事做個了斷,等我回來。”隋煬帝扯下衣角的一塊的衣料綁在蕭皇後劃破的指尖,側身通過。
雕刻房。
“謝謝首領當年不吝收留並賜教我武功,這是我一輩子不會忘記的恩情,為避免江湖的追討,我會化名離開這裏了結此事。”晴眼光凶現,殺念動,無人寰。雕刻的師傅死於逃避不了死亡的目光,肌膚寸寸幹裂而亡。冷漠的老婦人隻是旁觀這一切,不曾出手。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我就為你祈福,我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老婦人在一塊特質的令牌上劍刻了晴的名字,拂袖一抹令牌上的金屑,交到她的手裏。
晴接下那枚令牌急於起身,老婦人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她打坐在殿外刺客們的麵前,時妃瑄已然。
“首領,洛陽的信鴿飛回來了。黑影他……”刺客低著頭呈上傳書。
老婦人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閉上眼。
“宇文閥背棄了信義,殺害我的族人,這件事我不會就此罷休的。”老婦人憤怒道。
“我去。”晴慢慢坐起身,婢女們上前為她更衣。
半晌後,老婦人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想在你離開這裏的時候,用不死印法為此行和你同去的夥伴增強戰鬥力。雖然你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是這次你要麵對的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我們開始吧。”晴打斷了老婦人的話,密實了雙掌誦讀不死印法。
水(靜心,不動心,保持不惑的意誌);量(命門,生命力,不死之身的練就);
戰(判斷,戰鬥力,勇猛果敢的鬥誌);者(複原,通靈力,自由支配的力量);
覺(感應,讀心術,擅知人心的能力);幻(隱身,超能力,擅於遁去無影蹤);
空(控製,救贖術,簡單的自我救治);守(防禦,抵抗力,防止敵人的衛戍);
善(佛心,佛陀境,心即禪萬化冥合)……
行動前的聯結手印,使殿外的刺客戰鬥力倍增。印的結法按照水、量、戰、者、覺、幻、空、守、善的順序一次誦出,晴一邊口頌印名,一邊在胸前將雙手合攏,手指交叉連續變換手勢。完成不死印法的當下,凝神片刻後睜開眼,老婦人欣慰的看著她。
“我等你回來。”
晴躬身向老婦人行禮,率領殿外的刺客離開……
這夜,臨淄隋軍海防營留守宴請宇文化及一行。同席陪坐才子莫名為娛賓自賦小詞數篇,歌姬舞姬更是大方得體的應酬。
“宇文將軍難得來小寨視察,今晚讓小寨蓬蓽生輝。這杯酒我先幹為敬。”臨淄守將豪氣幹雲。
“守將太客氣了,本座同你幹了這杯。”宇文化及舉杯同飲。
酒足飯飽之時,恰是晴率領刺客殺到之辰。她和族人紛紛黑衣塑身,武器精良的集結在海防邊境之地。一個即將宣判他人死刑的命令從她的口中傳出。她那冰冷的瞳,垂下山巒的高度,一望無垠的海岸線上聯排的駐紮著一座座堅壁的堡壘和綿延的營帳。
垂視山下的校場,宇文化及居中,守將及莫名各席左右。看上去言談的很風趣,歌舞也很精彩。
晴率領族人隱沒在樹林裏。一個命令的手勢,潛伏的族人跟隨她輕盈的腳步,靈敏的出擊。悄悄潛入軍營的哨站下。哨卡上篝火通明,一刺客嫻熟的取出吹矢,一針見血的結果了哨兵的小命。隱藏在她身後的刺客們紛紛湧上哨卡的塔樓,刀刀致命的突襲,順利潛入。
黑暗的身影,冰冷的襲擊了軍營外圍的守軍。晴率領部分族人潛入校場,來回巡視的侍衛幾乎隔絕了她的刺殺行動。礙於此種情形,她不得不派人潛出隱蔽,吸引大批侍衛離開校場。宇文化及征戰多年,刺客的小動作根本不屑一顧。
護衛在校台上的侍衛,大多是宇文化及從洛陽帶來的親信死士,即使遇到突發事件,或者敵人的刀架在脖子上,也難要他們放棄守護主公的重責。
莫名聞聲看去,隻見一個黑影匆匆跑過,大隊侍衛前去合圍捕殺。
“守將大人,營中有刺客!”莫名驚呼道。
“莫兄,區區幾個毛賊就嚇到你了嗎?”守將嘲笑道。
宇文化及穩如泰山的坐在位置上喝著酒,隱藏在暗處的兩名刺客跳上校台造次,守將拔劍相對,兩支羽箭刺穿刺客的胸膛。莫名害怕的躲在侍衛的盾牌後。
晴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宇文化及的弓箭手射殺,眼中驟然火冒三丈,想為同伴報仇。一番審時度勢後,按耐著性子另覓時機。校台上的侍衛抬走兩名刺客的屍首,由於害怕而逃命的歌姬舞姬重回台上,再獻歌舞。
“撤!”
一名舞姬害怕的縮在帳篷裏,探頭向校台上張望。正巧晴率領刺客們撤退,不巧被她撞見,那名舞姬害怕的昏倒在地,一名刺客將她拖入營帳內,正要寬解她的衣服,立時出手阻攔。
“無恥之徒,還不住手。”晴喝道。
那名刺客見晴到來,立即穿起衣服灰溜溜離開。她昏倒的媚態任憑男人無從自拔,頓生一計,決定假扮她登台獻舞,以便接近刺殺目標。
不一會兒,晴衣飾妖嬈的出現在校台上,宇文化及一眼就認出她,看著她獻舞,看著她眼神中的殺機,處處針對自己。
“莫兄,剛才是個小小失誤。我們來喝酒,快點滿上、滿上。”守將舉杯,侍女為他斟酒。
莫名舉杯迎逢,留神的看了一眼正舞蹈的晴。後怕的丟下手裏的酒杯,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拔出刀鞘直指他而去。宇文化及拍案振起青龍寶劍,擋住了她的匕首,刺傷了她的手腕。
莫名丟下手裏的酒杯,奪了侍衛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向她砍去,宇文化及出手救下晴。
“住手!”宇文化及攬住晴的腰肢,震懾性的出手勸架。
“你這個賤人,膽敢刺殺本將的軍師,看我怎麼收拾你。”守將拿著刀衝向晴,宇文化及的侍衛紛紛拔刀相持。
“莫兄、將軍,和女人動氣,非君子所為。不如要我來做個和事老,此事就此作罷。”宇文化及絲毫沒有要放開晴的意思,摟著她和莫名、將軍談。
“不要你假惺惺的做好人,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晴掙紮道。
“你最好保持安靜,否則我會把你抓回洛陽當奴隸。給我一輩子打掃房間、煮飯、洗衣服。”宇文化及嚴肅的說道。
“宇文大人,我希望你把人交給我們處理。”莫名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宇文化及說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坐在側座的守將看著兩人相持,卻無能為力。
“聽宇文大人的口氣,似乎是在警告我,她要跟你姓宇文了,我說話是不是該小心點了。”莫名握緊手中的刀,恨不得朝他們一刀劈下去。
一旁的守將坐不住了,揮退左右,上前勸解:“宇文大人、莫兄,一人讓一步,大家好說好商量。”
“沒錯。本座很喜歡她,想要她和我一起回洛陽,這樣可以嗎!”宇文化及語調輕蔑的對莫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