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借屍還魂
“大人放心，我們的人已經把他們押過來了。”下臣小聲回道。
隋煬帝看了看身後的宦官，宦官湊前躬身道：“皇上、娘娘，台下的那些個綁著的人都是雷府的臣屬，有的還是家仆。”
“為什麼抓他們？”蕭皇後問道。
“奴才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聽說這是宇文大人和聞大人共同的命令，說是不放過雷府上下一個人。”宦官小聲稟告所知。
“宣他們在龍德殿見駕。”
宦官得令後躬著身子退下，跑到了都尉處傳召：“將軍，皇上有旨。要爾等率部押解此一幹人等於龍德殿上見駕。”
都尉躬身領命，揮了揮手率部將雷府舊屬一幹人眾帶上了龍德殿。隋煬帝和蕭皇後端坐在了龍椅、鳳椅之上，注視著殿下膝跪的人。
“昏君！我要你為我家少爺償命。”一個衝動的雷府家仆當眾衝撞隋煬帝，宦官立時動怒，招來侍衛將那喧嘩之人拖出門外斬首。
“朕是昏君？”隋煬帝冷哼道。
雷府護院掙脫押著自己的禁軍士兵，放肆道：“沒錯！你就是昏君。你殺了天下那麼多飽學之士和忠臣良將，早該被天下人來審判了。而今你不思悔改，征途高麗以此來達到你稱霸天下的野心。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昏君受死吧！”
殿下的都尉見情形不妙，便拔劍上前阻攔，反被那護院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臉上，後被其一腳打倒在地。奪刀囂張的直闖龍台，眼眸狠很的瞪了一眼倒地的都尉，跑上龍台。隋煬帝怕狂徒傷了蕭皇後，便起身阻擋。
禁軍士兵見情況危機，顧不得其他被押解的人，紛紛迎上龍台護駕。武士使出幻劍刺向隋煬帝，蕭皇後見危險將至，便伸手抱於隋煬帝的腰間，轉身替他擋劍。武士的幻劍直刺蕭皇後的肩膀，鮮血溢出。隋煬帝驚愕，鬆開晴的手臂，使出海冥派殺招將武士痛擊。
武士的身體成流線型的墜下龍台，前來護駕的禁軍亮出兵刃架在其人的頸項上，武士艱難的呼吸著，禁軍士兵重新給武士上了枷鎖和手銬、腳鐐。
龍台上的隋煬帝抱著受傷的蕭皇後，心疼道：“愛妃，都是朕不好，害你受傷。”轉身對著殿下的眾人大喊道：“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受傷的武士，朦朧的凝視龍台上的隋煬帝微弱的昏迷。
隋煬帝抱著蕭皇後跑出龍德殿……
中宮內。
隋煬帝坐在蕭皇後的臥榻旁，手握她的手，溫溫的細語，低沉道：“都是朕不好害你受傷，但你為什麼要那麼傻，替朕擋那一劍。”
兩個侍衛打開中宮的大門，宦官端著藥湯，走到隋煬帝身側。
“皇上，給娘娘準備的湯藥已經備好了。”
隋煬帝抬頭看了看宦官，語沉道：“把藥放在桌上吧，一會兒朕會親自喂藥給愛妃吃，你們都先下去吧。”
宦官放下手中的湯藥，躬身退出中宮……
冰冷的夜，武士被禁軍士兵押入了天牢。冷風肆意，武士受傷的軀體抖得縮在了一起，一團黑煙附身。隋煬帝徹夜未眠的守在蕭皇後的床榻邊，天亮時，親自率領貼身的死士來到天牢，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武士。幾名隨行而來的死士衝進囚牢，將武士架起。
武士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見隋煬帝站在麵前，冷冷道：“要殺便殺，無需多言。”
隋煬帝背對武士放下狠話道：“放心，朕隻是來看你死了沒，如果朕的皇後有事，朕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武士痞笑道：“你未免太過自信了點吧，你就這麼肯定你會殺了我嗎。”
隋煬帝轉身道：“為何不會？”
武士使勁的掙開架起自己的士兵，戰戰兢兢的走近隋煬帝的麵前戲言道：“刺煬者非我也，而是宇文閥。”
隋煬帝有些搞不懂自己麵前的這個武士，麵色悅道：“昨日你還拚死拚活的要取朕的性命，如今你又恬不知恥的說這樣的話，你的臉皮可比朕的禁宮城牆了。”
武士斜斜的凝視隋煬帝道：“你也未免太言過其實了。”
“因為你還不希望朕死，你要朕成為真正的昏君。你要把朕掌控在你的手掌心，這樣你就可以來號令天下成尊成皇。”
“如果說一個人的命運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我想我的命運不單單隻是在這牢獄中聽皇上您說這些個諷刺的話。倘若有一天你發現你身邊的人統統不再可靠，到時記得來找我，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的。”武士微微低下額頭，隋煬帝疑惑的看他。
“為什麼他說的這些話會和當年的雷諾說的一樣，難道……”隋煬帝暗忖道。
武士銳利的目光看出隋煬帝的疑惑，隨口念道：“君為臣輕，臣必用命。君貴臣卑，臣必言忠。”
隋煬帝立時思緒有些淩亂，不敢置信這些話居然出自一個武士的口。仔細看去，隱約地察覺武士的身上有雷諾的影子，擺手屏退隨行的死士，一個人麵對隨時都可能出手的刺客。
“你為什麼會說那番話？”隋煬帝追問道。
“因為我是你身邊曾經最忠心的死士。”武士的微笑越發陰沉，那團附身的黑煙遁地而去，隋煬帝連忙退身，招手喚來死士保護在身邊。武士倒下後，整個身體都發生了改變，一股惡臭的味道刺鼻的撲麵而來。良久後，一堆白骨零碎的攤在地上。
“皇上，那個人不見了！”士兵驚詫道。
“一定是雷諾的冤魂回來索命。這裏濕氣太重，命人架火燒了這件牢房，另外詔令宇文化及帶人到雷府去查驗是否還有活口。”
“是皇上。”士兵應聲，即刻準備去辦。
隋煬帝嘴上雖說叫人去查驗雷府是否還有活口存在，實際上這是給宇文化及下了一個圈套。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承想此舉定會轉移雷諾冤魂的糾纏。正愜意時，那班護衛的士兵各個似種了毒一般，口吐白沫，一個個的倒在離開天牢的路上。
雷諾現身。
“你是人是鬼！”隋煬帝追問道。
“皇上，難道微臣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楚嗎？”雷諾陰沉的一笑。
“你……”隋煬帝看著雷諾殘缺的身影，一時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來調解心頭的那份恐懼感。
雷諾的身影潰散如沙，落地無蹤。
留守在醫館的商人與馬夫酣睡在客房，月色幽暗，雷諾悄悄出現在他們的夢中……
夢境中，商人和馬夫被一團黑煙圍繞，周身也滿是詭異的景象簇擁。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隱約能瞧見一絲光亮。二人沿著那束光一直走、一直走到盡頭，發現一座亭子屹立在半山坡上，又接著走了一會兒，可是怎麼也走不到亭子裏。
眼前一片茫然之際，雷諾化身的那團黑煙籠罩在了亭子的上方，慢慢凝聚在亭中，化身人形看著他們。
“請問，你是？”商人開口問道。
“我選中了你們，你們必須服從我。”雷諾遁去亭中，現身在馬夫的身旁，嚇得馬夫癱坐了在地上。
“為什麼是你選中我們，而不是我們選擇你。”商人咬字辯言。
“果然是個精明的商人，我很欣賞你的魄力與膽識。如果你肯順從我，我將賜予你永生不死的力量和無窮盡的財富。你的命不再受天理輪回，而是永遠與黑暗為伍，成為我的仆人。”雷諾看著商人的眼睛，一點點的灌輸無間世界的虛妄與黑暗。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閉上眼睛，想著你想要去的地方，等在張開眼睛的時候便會到達你要去的地方。”
商人試著閉上眼睛想著要去往的地方，果然在睜開眼之後便來到了久違已久的家鄉。去到家門前抬頭看著匾額，正視院落裏忙碌的家丁，還有年邁的老父親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愜意的很。
雷諾現身，在商人的身邊不斷改換位置，甚至如一道光影般遊蕩在院落的內外。
“我知道你的法力高強，說吧，看看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商人閉上眼，回到了夢中，卻不見雷諾的蹤影。足下被嚇暈的馬夫癱倒在地上，沒用的假死，試圖逃過這一劫。
雷諾現身，在亭子中布設了酒菜，邀請商人進到亭中相敘。
“我知道你的家族世代經營一間不大的當鋪，也知道你剛才去到的地方是多年之前你還是第五家的少爺時住過的那間老宅。那時候你爹還健在，即使你在生意上不懂的事，都會在你爹那裏得到經驗的指導。如此一來，你做生意的手腕更勝你爹一籌。今時，你已將第五家的當鋪開遍了大隋朝乃至關外的諸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