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借屍還魂(3 / 3)

隋煬帝俯看蕭皇後道:“你不會死的,你還要陪我千秋萬載呢。”

雷諾現身在中宮殿的屋簷上,第五福也跟著來到。

“主人,難道你知道蕭皇後會命不久矣嗎?”第五福直言道。

“蕭皇後是因為我而受傷的,就算我不出手挽救她,她也會度過這一關的。”

“主人,如果她過不了這關,我們何不跟隋煬帝做個交易。一來我們用隋煬帝的江山作為籌碼,無需吹灰之力便可得到一個偌大的王國豈不美事一樁。二來我們可以得到比江山更具吸引力的聖物,那便是隋煬帝的靈魂。”第五福心裏的算盤已經敲響,盤算著一點點得到隋煬帝的全部。

“如此一來我們當鋪的當物中便會囊括這大隋江山上的每個子民的靈魂,你果然是個精明的商人。”雷諾誇讚第五福。

“那現在我可以下去跟隋煬帝談判了嗎?”第五福陰沉的一笑道。

雷諾轉身不見,第五福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接近隋煬帝。

“世上哪有亙古不變的愛,統統都是虛情假意。”第五福走到隋煬帝麵前不屑的說道。

隋煬帝側頭看著第五福的出現,一隊守在園中的近衛紛紛拔刀衝上來護駕。

“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禁宮。”隋煬帝起身站在一隊近衛前,負責照顧蕭皇後的婢女趁著這當口攙扶著主子悄悄離開。

“我是第五當鋪的老板,你會有需要找我的。”第五福轉身走出院子,那隊站在隋煬帝身後的近衛紛紛湧出院子捉拿,待到院子外,寂靜的院落,空無一人,更無風吹草動後的拂動。

隋煬帝徐徐走來,一隊近衛各個傻了眼不知道是自己看錯還是夜裏撞到鬼了。

“皇上,那個人不見了。”士兵稟告道。

“傳令下去,禁宮增加三班侍衛嚴守並調集原雷將軍的部下黑衣箭隊拱衛朕與蕭皇後的禦所。如有異動,可格殺勿論。”

“遵旨。”士兵承令退下。

雷諾站在黑暗的角落,冷冰冰地臉孔看著昔日的主公隋煬帝,轉身走去院內,發覺蕭皇後的起居仍和過去一樣,從簡中略帶一絲小情調。站在中宮門前,門口的婢女無比熟悉。背手試圖從正門進入,隻是虛無的自己無法示人。

卻步間,隋煬帝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抬頭仰望中宮的匾額。

“雷將軍,如果不是朕的聽信讒言,你也不會就這麼年輕的離開的朕。”宦官提著燈籠走來:“你來了花蠻,陪朕去禦花園走走。”

“皇上,老奴是來向您討個人情的。”花蠻躬身拜請。

“說吧,隻要是朕能辦到的,朕都會量力而為的。”

“奴才在回宮前曾被囚禁在宇文化及府中地牢裏。那夜是奴才第一次遇到晴姑娘,也就是雷將軍心儀的那個女人。如今皇榜已下,黑隱寺一幹徒眾必將遭受滅頂的誅殺,奴才想請皇上放了晴姑娘一命,奴才願意一命換一命。”花蠻跪在地上乞求道。

隋煬帝拿出係於腰間的令牌遞到花蠻的手中,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一個人邁步中宮的大門。

夢馨坐在堆積在醫館院落裏的稻草堆上,默念心裏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心裏話,突然滿月變弧線,星宿也頃刻變黯淡。電光石火的打起了閃電。坐在窗前賞月的晴見天色異樣,正準備拿著傘出門,一路走得很急的第五福與她撞了個滿懷,差點撲倒在地。幸得雷諾化作的一陣風托住了她,這才免於跌倒的窘態。

第五福立正了身子,莫敢仰視的低著頭。雷諾慢慢放手,晴慢慢撐著地麵站起身。

“不要碰她。”雷諾怒視著低著頭的第五福。

晴走近第五福的麵前,言謝道:“剛才真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搭把手,我恐怕該是摔疼了。”

“晴姑娘莫要言謝,剛才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第五福不自然的回道。

“夢馨姐似乎有心事,我看這天色將要下雨,勞煩你幫我把傘送過去可以嗎?”晴撫著被崴的腿腳,尷尬的請求道。

“晴姑娘真是心地善良,我這就幫你拿過去給她。”第五福多事的把傘遞上草堆子上,瞧著夢馨掃了眼,不多嘴的一個人灰溜溜的走開。

晴站在門口難過的望了眼夢馨的背影,回身進到屋子裏休息,關上門。

抬頭望月,夢馨想起未曾嫁與雷諾之前也曾把酒言歡,也曾坐在鄉間的茅草堆子上看星宿,談天地。不覺間,恍如那日初見時的憧憬……

夢馨幸福的被雷諾抱著,溫柔的語氣,甜蜜地和聲鄉間的小調,靜怡時“我想出去走走,希望你能陪我一起。靜靜地獨處,沒有紛爭瑣事的煩惱。豈不快哉!”

雷諾看了看夢馨道:“我答應你,待天下稍稍太平些,我就陪你同遊天下。”

聽著雷諾幹脆的回答,夢馨心裏頭的那份幸福感喜出望外……

洛陽城乃天下繁華之所,出得名花卉,又有東門名勝幸得天下所知。離城數裏之丘坡,村落集貿繁盛,百姓安樂。城中的亭台樓閣尤為讓人眼花繚亂,極目無窮,一眼望不到頭。

夢馨乘坐的車駕緩緩的駛向城門,伸手微微撩開車簾,憶往那日,煙火絢爛的綻放在巷道裏。那日正直普天同慶中秋節,那個不眠之夜恍如昨天般。

遠遠地馬蹄聲漸漸逼近城門前,夢馨探出頭回眸,隻見晴駕馬匆匆趕來。

“不要走。”

“這裏有我太多的回憶,如今人都不在了,我留下隻會徒增傷悲。”夢馨心如死灰不願留戀的說道。

“有人去愛就有人走,多少事是不能用理智去判斷得失。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那我就留在這裏守護著我們共同擁有過的記憶慢慢變老。祝你幸福!”晴拉動韁繩,坐騎調轉了方向。

“一個人守護三個人的記憶似乎是在為難你自己。我隻是離開一段日子,如果你有事或是想我了,就寫信到江都。”晴側頭看了眼夢馨,她笑著又道:“一個人背兩個人的債,不是那麼容易背的。既然我們共同愛過的那個人舍我們而去,我們仍需過好剩下的日子,不是嗎?”

夜深時,晴回去醫館,不言也不語的一個人靜靜在屋子裏收拾行裝。第五富悄悄來到她的房門外看到了這一切,正要進屋去阻止,雷諾的出現定住了他的腳步。

“當鋪裏來客人了,快點回去招呼客人。”雷諾側身命令觀望的第五富,擺手招來兩個當鋪的下人,看著他回去。

晴收拾好了包裹,拎著背在肩上,有些留戀的看著房間裏的布置,低著頭邁步到屋外。站在門前抬頭看了看院子裏的每個角落,悄聲從醫館的後門離開。坐上一匹駿馬,撫了撫馬兒的鬃毛,揚起馬鞭揚長而去。

城樓上,雷諾站定,守城的士兵們都被他施了法定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晴出城卻無法阻攔。

一個轉身,雷諾坐上了晴坐下的那匹駿馬,兩個人一起穿梭在黑漆漆的林子裏。忽然馬兒被林子裏獵人設下的絆馬索絆倒,馬背上的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晴趴在地上,伸出手臂掙紮著,試圖將背上甩出的包裹拉近自己的身前。雷諾站在樹後,無聲無息的看著她。

“雷諾,我來陪你了。”晴伸出手,拚勁力氣的去勾那個甩遠的包裹,拉近了包裹雷諾這才看到包裹裏的東西是什麼。

雷諾現身抱住了晴:“為什麼這麼傻,難道這個牌子比你的性命都重嗎!”

晴虛弱的伸出手撫摸雷諾的臉頰:“原來你一直都在,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雷諾眼角的一滴眼淚滴在了晴的臉上,頓時她整個人消失在了他的懷裏。

雷諾閉上眼,搜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晴的蹤跡,原來她的人隨著那滴眼淚的指引去往了無間當鋪,正巧第五富剛好忙完送走了方才的客人。

晴被兩個下人指引到了書房,進門後便見到了第五富正低著頭記錄方才那位客人所典當物的記錄。雷諾出現,下人們紛紛低著頭,莫敢仰視的躬身退出書房。

“你好,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地方?”第五富低著頭問道。

晴坐在了第五富的對麵。

“原來是你?”

第五富聽著聲音耳熟,頓了下手中的毛筆,慢慢抬頭看到。雷諾搖身一變華麗的服飾,背著手走到晴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