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和裴琅僵持不下,顧明珠看裴琅的麵色難看,慘白的膚色當中透著紅意,肯定是中了劇毒。剛剛還在她麵前生生吐出一口血,這毒肯定不一般,必須盡早找到鬼醫治療才是。
她怎能放得下心,讓裴琅自己一個人騎馬回京呢。
“我與你一起走!”顧明珠麵色凝重,不退讓一分一毫。
裴琅心思湧動,知曉身體的異樣情況,根本不想和顧明珠有過多接觸,他深深的皺眉。
“不能再耽擱了……”
顧明珠走上前兩步,手握住駿馬的韁繩。
她看著高壯的馬,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騎馬,前世的她,曾經從馬背上摔下來過,心裏有了恐懼,從那之後從未騎過馬。
不遠處,刀槍碰撞的聲音傳來,黑衣人迅速穿梭,已發覺屋子中的異樣。他們闖入屋子裏見到男子的屍體,瞳孔一縮,“追!”
一群人麵色冰冷,沉黑的眼透著血意。
督公必須死,絕不能讓他逃走!
“殺!”
黑色身影從後門搜尋過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兩個身影,那明晃晃的身子和官服,明顯是督公無疑!
顧明珠聽到聲響,眉頭一皺,“他們追上來了……”她的話音未落,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禁錮住,被人猛然抱住,她的身子迫不及防的落在一個人的懷抱裏。
“啊。”顧明珠還沒來得驚訝,身子就騰空起來,落到馬背上,緊接著裴琅坐到她身後。
“駕!”
裴琅冷喝一聲,熟練地駕馬,一路上奔馳,黑夜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過一會兒黑衣人就衝到他們所在的位置,提著刀,眼中閃過凝重之色。“督公騎馬逃走了,追!”
就算現在開始追,也是慢了一程。
顧明珠被緊緊地抱在懷中,裴琅一隻手握住韁繩,神色嚴肅。她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耳邊,懷抱溫熱。
現在她總算感覺到事情有何不妥了,兩個人共乘一匹馬,是靠的如此近,能夠感覺到對方心跳的近。
她心神有些恍惚,身子僵硬,不敢亂動。
就算是前世她成了婚,與宋鏡時也沒有如此親密接觸過,此時身後換了個人,想起裴琅那淡漠的臉,她又不禁紅起臉來。
一路上沉默不語,裴琅環抱住顧明珠的腰身,禁錮的越來越緊。
她不由得動了動,覺得喘不過氣來。
“別動。”耳邊傳來冰冷的聲音,如此壓抑,顧明珠頓時不敢動彈了,“小心落下馬。”
“好。”顧明珠點了點頭,她真天真以為是怕掉下馬,此時往地上一看,自己坐在馬背高處,那落馬的記憶湧出來,她不禁害怕,更是往後靠了一些。
不過不知為何裴琅的身子如此僵硬?
“你不舒服?”她有些擔憂的開口,想轉過臉看看裴琅,臉微微一轉,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玉人。
……
裴琅隻感覺到那似有似無的香味落在他的鼻間,她盈盈可握的腰,如此纖細,一隻手都能攬的過來,身子柔弱無骨。
他感覺到小腹有了躁動,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他咬住舌尖,刺痛感傳來,勉強以此守住神智,把那些多餘的想法全部驅散在腦外,不再去想。
就在這個時候顧明珠還動了動身子,手慢慢的探過來,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她紅著臉,也不好直說,隻是覺得那盔甲硬的厲害,咯到她了。
“那……那個……”顧明珠柔聲開口,抵著她的硬物到底是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拿開。
她的手一點點的觸碰過去,溫軟的手,先是觸碰到裴琅的身上,她的指尖猛然一縮,不敢再亂碰。她就算再大膽,也知道什麼叫廉恥,如此摸一個男人的身子,可不是她能做出來的。
她隻能閉著眼,硬生生的忍受過去。
現在一切都以裴琅的毒為重,他不能出事。
兩個人駕馬奔馳了一會兒,身後追趕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黑夜中唯獨傳來馬蹄撞擊的聲音。
過了許久,裴琅勒住韁繩,“籲……”
馬停下。
裴琅像是躲避什麼一樣,窘迫的跳下馬。
顧明珠突然沒了身後的依靠,覺得空空蕩蕩的,隻有她一人坐在馬匹上,她心生畏懼,緊緊地抓住馬鞍,不敢鬆手。
“下來。”
“我……不敢。”顧明珠老實開口,臉上緊張之色更為凝重。
裴琅看著顧明珠,張開手臂,說道:“我接著你。”
顧明珠看了眼裴琅,手都止不住的顫抖,她深吸了兩口氣,之後猛然就是一跳。
她這是相信了一個人,才會在有跌落馬背的恐懼下,還毫不猶豫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