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侍女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宋鏡時放下茶杯,望著一張姣美的臉,不禁伸手拉了過來。
床帳落下,又是一幕春風之意,宋鏡時的動作是如此輕柔。
另一處。
小廝把宋鏡時要領的二百兩銀子稟告給宋夫人,宋夫人此時細心地拭擦著釵子,這釵子是她和穆思雪一同去店鋪買下的,穆思雪說著釵子映襯她的臉色,非要買給她。
宋家貧寒,宋夫人獨自一人拉扯著宋鏡時長大,沒少吃苦,因為府內拮據,她自然是沒有買過如此昂貴的首飾。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樣首飾,她開懷的不得了,死死的盯著釵子,生怕一眨眼就沒了。
“夫人,少爺身邊的小廝前來傳話。”
“讓他進來吧。”宋夫人將釵子收起,擺出一張嚴肅的臉。
小廝走進來,恭敬的開口道:“少爺吩咐了,來賬上取二百兩銀子,前幾日的茶館和馬車費用,都得給銀子了。”
宋夫人平時都依著宋鏡時,宋鏡時做什麼都沒過問,她細細的聽著小廝的話,但聽到二百兩銀子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你……你說多少銀子?”
“二百兩。”
小廝毫無波瀾的開口,這些銀子少爺都沒有在乎,他一個下人在乎做什麼,隻要拿了銀子去還上就行,還不上那就是宋府丟麵子。
宋夫人猛然咳嗽了兩聲,一旁迅速走過來婢女,拍著宋夫人的後背,幫她順氣。
如今府內的支出,一個月才能用得上一百五十銀錢,這些丫鬟下人的銀錢又是不知道克扣了多少,沒想到宋鏡時一張口就要二百兩,也難怪宋夫人喘不過氣來了。
她深吸了兩口氣,問道:“這些都是用在哪兒上的?”
小廝一五一十的把賬又說了一遍。
宋夫人聽著臉色越來越黑,宋府如此窮困潦倒,宋鏡時竟然在外揮霍,短短幾日就花出去二百兩!而且還是全部用在無用之處!
“找賬房先生來。”宋夫人心中有了埋怨,不過還是忍下來。
沒過一會兒賬房先生走過來,衣服簡陋,根本不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賬房一樣。
“取出二百兩給他。”宋夫人開口道。
賬房先生冷笑了一聲,就差把譏諷二字寫在臉上了,府裏窮的叮當響,能動用的銀錢也就那麼幾個錢,現在還問他拿出二百兩?
二百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怎麼的。
“夫人,沒有這麼多銀錢。”賬房先生平靜的開口道。
“什麼?這區區二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宋夫人拍了一下桌子,哐當作響。
賬房先生從懷裏掏出賬本,打開念著流水賬,進賬多少,又是開銷多少,說的一清二楚,最後又是填補了一句,“若是夫人不信,可自己看一下,每一筆賬上麵記得清清楚楚!”
宋夫人聽的來氣,心中憋屈。
前兩日她剛跟著穆思雪一同長了見識,那些眼花繚亂的布料首飾,還有上等的茶點,一個個都奢靡無比。
現在反倒是過來看宋府,窮的隻剩下這個空殼。
“夫人……茶館要來討債,傳出去宋府的名聲會有礙,這銀錢還是盡快籌備的比價好,小的已經拖延了幾天了。”小廝開口道,府裏有沒有銀錢他可不管,他隻要做了少爺吩咐他的事就行。
宋夫人咬了咬牙,實在是沒有可拿出銀子的地方。
她最後又是拿出穆思雪給她打造的一批首飾,金光燦爛,能夠賣出去不少錢。
她盯著首飾,心如刀割一樣。
“把這個拿去當了,湊成二百兩銀子給少爺送過去!”宋夫人把盒子給了賬房先生,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又是蒼老了幾歲一樣。“鏡時現在在哪裏?”
“少爺剛剛回府,現在應該在院子裏。”
“把他喊過來!”
宋夫人語重心長,要與宋鏡時說這些話,以後可不能容他這麼縱容了。
小廝得了令,回去就喊宋鏡時,宋鏡時還美人在懷,溫潤豐滿,舍不得從溫柔鄉出來,心中淤積了火氣。
“滾!”
“可是……”小廝在門外聽著怒吼,灰溜溜的走了。
“一個個都是蠢貨!”宋鏡時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