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中有他?”喬子期開口問道,他一直以來猜測此事,但沒有麵對,那叫裴琅之人是東廠督公,說白了……是宦臣!與他結親的人會淪為笑柄,從此之後名譽全毀。
喬子期又怎麼看著顧明珠主動跳入火海,就算是強行拉著她,也不許她有這麼可怕的心思!
屋子裏寂靜,喬子期身子發顫,麵色發白,他死死的盯著顧明珠,“告訴我……你的心裏是不是有他?”
“是。”
有些沙啞的聲音落下,顧明珠的身子也放鬆下來。
她堂堂正正從未遮掩過,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前世她被宋鏡時蒙蔽,為了他付出了一切,今世她擦亮了眼,看準了裴琅,像裴琅一樣的人絕無僅有,她可能再也不會遇到如此有情有義的人了。
“顧明珠,你瘋了!”
“我是瘋了沒有錯……”
當那小小軟軟的孩子從眼前被掐死的刹那,她就已經瘋了,她心如刀絞,要把那些謀害她的人全部拉下地獄!
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願意抓住她的手,與她一同麵對的人,裴琅護著她,念著她,時時刻刻把她放在第一位。既然兩情相悅,為何還不能在一起,就因為世俗的眼光嗎?
顧明珠冷笑一聲,“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乎,我隻要我喜歡的人安好……就足夠了。”
“頑劣!”喬子期起身,冷冷的甩袖。
短短不到一年的日子,顧明珠怎麼會變了這麼多,越來越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好似再也不是那天真爛漫的妹妹了。
屋子裏寂靜,顧明珠也不想再說什麼,多說無益。前世在她身上發生的事,絕不會有人聽信,就連她有時候也覺著恍惚,若不是心中的痛太過於真實,日日夜夜都如同刀絞一樣……
不管如何,這一世她再也不想後悔了。
“大哥,你會知道的。我做的一切,全都是對的……”顧明珠淡淡道。
門外,黑衣身影,麵色蒼白,他聽到屋子裏二人的對話,女子怔怔的聲音,一點都沒有猶豫。
他聽了之後笑了起來,嘴角微微勾起,洋溢出最為溫柔的笑容。
過了許久,他轉身離去,沒有進屋看看她,隻要心係著對方,就算見與不見都沒有差別。
“大人。”跟隨在裴琅身旁的人迅速跑來,冷聲說道:“林子裏的屍體全部找出來了,共四個人!”
“走。”
裴琅冷聲開口。
兩個時辰前,他和顧明珠共乘一匹馬,急速奔馳,但在中途遇到麻煩,到了無法逆轉的絕境。
顧明珠死死的抱著他失去意識,他因為被箭矢射中,中了毒,一時之間身體無法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喬子期和薑映月出現,兩個人都身懷著工夫,工夫極好,提刀就開始殺人,還用弓箭把隱藏在林子裏的人全部清除幹淨。
喬子期帶著他,薑映月帶著顧明珠快馬加鞭回到休憩府邸處,找來大夫給他們診治。過了許久,以他的特殊體質,中的毒會慢慢在體內綜合,消失殆盡,至於傷口包紮一下,養一段時日就行。
顧明珠隻是受到驚嚇,並沒受到外傷,休息幾日,把心情平複下來即可。
裴琅被喬子期帶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囑咐他手底下的人,去林子裏找出暗殺他的餘孽,統統殺死,絕不留活口。
短短兩個時辰,就全部處理幹淨。
“屍首已經全在這裏了。”男子開口道。
麵前血腥一片,不管是人還是馬,全部殺得一幹二淨,屍首擺成一排,皆穿著不引人矚目的行衣,怪不得暗中穿梭在林子中也察覺不到他們的蹤跡。
裴琅走過去,拉扯下一個人的麵罩。
傷疤交錯縱橫的臉顯現出來,燙傷,烙印,已經麵目全非,根本認不出來他是何人。
裴琅冷笑一聲。
站在一旁的男子開口道:“其餘人皆都是這個模樣,毀去容貌,身上沒有任何能表示出身份的東西!”
“那是自然。”裴琅開口,“來殺你的人,總不能堂堂正正的把戶牌都掛上。”
“不過……”
他伸手拉開屍體的領子,衣領被拉開,靠近胸口處有一塊圓形烙印。這不是為了讓人認不出身份,而是刻意像某種標誌一樣烙印上去的。
果然。
裴琅的麵色一冷,起身拍了拍手,冷聲說道:“全部割下腦袋,裝在袋子給三皇子送過去,屍體就燒了吧。”
“是!”
他的做法一貫如此,冰冷陰狠,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知曉他的習性,因此他如此下命令,沒有一個人反駁,手腳麻利的開始割下頭顱。
一男子站在裴琅身邊,開口道:“大人,事已至此,不如……全部托盤而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