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薑誠見到裴琅,一眼就看出他是東廠督公的身份,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裴琅一直以來隱藏自己的樣貌,凡是出席的時候必戴鐵麵,因此不認他真實樣貌的人頗多。
但若是細心觀察,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能認出他是誰。
薑誠開口,“沒想到大人竟與喬府如此熟絡。”
裴琅抬眼看向薑誠,眼中薄涼,麵對他人的時候,他麵若冰霜,唯獨麵對顧明珠時才會露出溫柔的神色。
“大人?”薑映月一頭霧水,看了眼薑誠嚴肅的神色,又是看向裴琅,“他是朝廷裏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他?”
“他是……”薑誠想開口說話。
“咳咳!”喬子期冷聲咳嗽,打斷薑誠的話,“大過年的就不要說那些嚴肅的事情了,來來喝茶,這茶是上等的雲霧茶,你們嚐嚐看。”
喬子期不想讓顧明珠為難,而且裴琅的身份過於敏感,現在提起來會讓氣氛變得凝重。
薑誠注意到喬子期的神色,神色收斂下來,沒有多說什麼。薑映月也很快把這件事情忘記,注意力轉到別的地方。
廳堂內熱鬧非凡,幾個輩分相同的好友聚在一起,自然有說不盡的話。
等吃了午膳,薑映月提議來做點有趣的事,整日坐在廳堂裏喝茶,有些腰酸背痛起來。
“那你想做什麼?”顧明珠抬眼開口問道,“外麵冰冷,可出不了屋子。”
“不如……來玩行酒令,如何?”
薑映月躍躍欲試,開口提議。
“行酒令?”薑誠下意識的皺眉,他知曉薑映月的酒量,薑映月喝下一點酒,都能把房頂都給掀了,他可不能讓她在外失態,“不成不成!”
薑映月搖了搖頭,“不是一般的行酒令,我們玩點特別的。”
“什麼樣子的?”
薑映月一臉神秘,眼中閃過異樣神色,開口道:“擊鼓投花,找一個人來擊鼓,在擊鼓的時候,拿到繡球的人要把繡球投給下一個人,等擊鼓聲落下,繡花在誰的手中……”
“誰就喝酒?”喬子期挑眉,這個規矩倒是簡單。
“不!”
薑映月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著,“不是喝酒,而是做出選擇,可以選擇如實回答問題,但回答的必須是問心無愧,句句屬實,要不然會受天打雷劈的那種,要麼就是……”
薑映月說出的話語新奇,所有人都盯著她看去,想聽聽看接下來要說什麼。
“要麼就是答應一個要求。”
“這個有趣!”薑誠點頭,這個比起喝酒要有趣的多,“如實回答問題,或者是答應一個要求……若是喬兄拿了繡球,我就可以讓喬兄脫下皮襖,去雪地上走一圈!”
“對,就是這樣!”薑映月連連點頭。
顧明珠聽了不禁嘴角勾起,露出笑意,別人不知道薑映月的心思,她可是一開始就猜中了,恐怕這個’行酒令’她也是特地為了某個人準備的。
“那麼現在開始吧,沒有鼓,就用敲擊碗代替。”薑映月背過去身子,讓自己看不到他人,“等我開始敲擊碗,你們就開始傳繡球,等聲音停下,你們就要停下動作。”
“好!”
首先拿起繡球的人是薑誠。
薑映月開始有規律的敲擊起碗來,誰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她什麼時候會停下。
薑誠把繡球投給身旁的喬子期,喬子期接了繡球又是不動聲色的投給顧明珠。
顧明珠看了眼繡球,轉過臉,看向裴琅。
裴琅一臉淡然的神色,明顯是不想參與到這個’行酒令’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答應過。
顧明珠微微一笑,直接把繡球投到他的懷裏。
裴琅被砸中,抬起臉,錯愕的神色看著顧明珠,顧明珠眨了眨眼,表示已經把他拉到行酒令裏了,就算不想玩,也不行。
裴琅無奈,單手拿起繡球,狠狠地往薑誠的方向扔去。
手中的繡球輾轉了好幾圈,薑映月敲擊碗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似乎馬上就要停下,到後麵的部分心都揪緊起來。
這個行酒令明明不算什麼,但繡球落到自己手上的時候,下意識的緊張,要把它盡快扔給下一個人。
“停!”
聲音戛然而止,薑映月轉過身望去。
這個時候繡球落下,正巧掉落到顧明珠的懷裏,剛剛最後的瞬間喬子期直接扔過來,聲音落下,繡球就在顧明珠手裏了。
“明珠!繡球在你手裏了,按照規矩,你要如實回答問題呢,還是答應我一個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