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戶部發生了什麼?”顧明珠心中暗想著戶部肯定出了事,現在重要的是先安撫喬子期的心情。
過了許久喬子期才有反應,他皺眉,抬起眼,眼中滿是戾氣和冰冷。
他握住拳頭狠狠地敲在書桌上,桌子猛然發出巨大的聲響,並且一震,差點把一旁的燭火給震倒。
“大哥……”顧明珠的臉色也是凝重起來。
“戶部……”喬子期開口,不知道隱忍了多久,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戶部今日把功名給了宋鏡時,今日受到封賞的是他,而不是我!”
喬子期不平,這一切事情都是他自己做到的,從賑災到之後的功名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卻沒想到突如其來的宋鏡時插到他麵前,把他的功勞全部搶奪過去。
顧明珠瞪大眼睛,“宋鏡時?”
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他?
事情變得平靜,顧明珠都忘記了有宋鏡時的存在,近日來宋府無任何聲響,因此顧明珠也放鬆了對宋府的觀察,沒想到……
“宋鏡時怎麼會插入到此事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賑災一事才是……他怎麼可能……”
“是上頭的指示。”
喬子期深深的歎了口氣,收回手,他已經把脾氣壓製下去,不像剛剛一樣惱怒。
“能讓戶部尚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肯定是朝中大臣,權勢驚人,而宋鏡時正是與那大臣產生了牽扯,奪走了我的功名。”
喬子期心中生恨,但沒有辦法。到現在他還能找誰理論?隻能當做是吃了這個悶虧,他的一番苦心付之東流,得到好處的人隻有宋鏡時而已。
更讓他在意的是事情不僅僅是他看到的如此簡單,顧明珠對宋鏡時的態度不一般,對宋家生恨,宋鏡時的態度也很古怪,今日他們二人相見時,宋鏡時的臉上帶著一股寒意,明顯是在針對他。
他怕日後自己低宋鏡時一頭,連帶著顧明珠也得生生壓低一頭,他可以收到屈辱,但顧明珠不可以!
喬子期抬起臉,看向顧明珠,眼神複雜。
顧明珠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是以為他在苦惱此事,不由得開口安慰,“大哥,官場上的事情捉摸不定,就算遇到如此事情也不要生悶氣,日後找尋機會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就好,眾人肯定能看到大哥的所作所為。”
“至於那宋鏡時……”顧明珠眉頭一皺,看樣子她得調查一番,宋鏡時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沒事了。”
喬子期陡然開口,溫和的一笑,“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處理,明珠,就不需要你為我費心了……”
顧明珠心中明白,喬子期這是為了不讓她插手此事,才故意說出的話,她也沒必要挑破。
“好。”她應了一聲,“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大哥過去吃一些吧,折騰了一日……要好好休息。”
顧明珠從書房走出來,回去房間的時候目光冰冷。
她把封好的信紙拿出來,遲疑了一會兒,又是在上麵落下一行字,準備讓裴琅查一下宋鏡時。
宋鏡時突然得到官位和權勢,背後牽扯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人。
“難不成是相府?”
“不……”她搖了搖頭,就算宋鏡時與穆思雪成婚,相府也不會公然相助他,肯定另有他人,到底是誰……
“宋鏡時此人看不透,他的心智如妖,要不然前世也不能憑借著謀略爬到四品官位的位置,甚至是成為了三皇子最器重的人!此時他與我相同,同樣是重生一世,更是能看透當前局勢。”顧明珠心中的憂慮越來越重,總覺得背後有更大的陰謀展開。
“青竹,讓人盡快把信紙送到督公府!”顧明珠把信紙交給青竹,青竹點了點頭,去辦她所吩咐的事情。
……
督公府。
夜涼如水,冬日的夜冷的讓人發顫,但裴琅隻是穿著一件單衣走在外頭,在院子裏走了好幾圈,都沒有停下。
看樣子是有事情讓他煩心,眉頭擰緊,從未舒展開過。
裴琅自從皇宮回來以後就是如此樣子,也不再提起覲見皇上的事情,更沒有任何動作,好似是在觀察京城的局勢。
“大人……”身旁侍衛拿過來披風,生怕裴琅著涼。
裴琅畏冷,平日裏恨不得裹上幾層衣服,但最近幾日卻是反常了一樣,穿著如此單薄在院子裏走。
“夜裏涼,還是披上衣服吧,若是熬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侍衛好意相勸。
裴琅的麵色慘白,不用看都覺得他肯定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