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輕眨了一下眼睛,輕聲道:“不怕。被未婚夫踩到腳,那是我的榮幸。我心甘情願。”
我再無語,任由金鈴輕輕起舞,在她的帶動之下,我也扭動身體,但是卻怎麼扭怎麼別扭。
如果由夢今天沒到,興許我還能勉強跟金鈴配合好,但是身體轉動的時候,就能瞟見她安靜的身影,怎能不讓人心亂?
心亂之間,金鈴的腳肯定免不了遭受創傷,因此沒出幾分鍾,金鈴便又被我踩到了三次。
一開始,金鈴還能忍受,臉色雖然有些疼痛的樣子,但仍然強忍著繼續教我跳舞,然而一而再而三之後,她終於再難忍受,哎喲著敗下陣來。
在我的攙扶之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起來。
金鈴揉著自己的踝關節,皺起了眉頭,苦笑道:“趙龍你踩的真準,踩的真實啊。”
我一臉歉意地道:“我是真的不會,也沒有時間和工夫去學這個玩意兒,你偏要我跳,看,弄痛你了不是。”
金鈴一邊呼痛一邊道:“現在是開放型的社會,這是最基本的禮儀,你不會以後怎麼跟人打交道?從現在開始,你每天抽出一個小時,我來負責教你跳舞,教會為止。”
我有些生氣地道:“胡說!難道不會跳舞的人就不能進行社會活動了?照你的邏輯,中國的外交部長是不是找一個舞蹈專家,跟人跳兩圈就把問題解決了?”
金鈴皺眉道:“你存心氣是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我不管,就是要你把舞學會。不能讓我白白被踩!”金鈴耍起了小性。
我皺眉道:“金鈴,請你注意你的語氣,我不喜歡別人來幹涉我的自由,況且我也不認為會跳舞是件什麼了不得的事,而且也並不打算學它。還有,我隻是臨時幫你演了一場戲,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好像也沒資格命令我吧?”
也許是情緒不好的原因,我將氣都撒到了金鈴身上,說話的語氣很強硬。
金鈴本是一片好心,卻受到我如此一番抨擊後,愣住了,隨後,眼睛裏竟然閃爍出了一絲白亮。
但她還是假裝堅強地將臉瞟向一邊,咬著牙道:“好,好,趙龍,即然你這樣說,今天之後,咱們就誰也不認識誰。算我金鈴犯賤!”
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快轉變話題問了一句:“腳還疼嗎,實在不行是看下醫生。”
金鈴怒道:“不用你管!我金鈴就是殘廢了,也跟你趙龍沒關係!”
我知道的確是自己語氣重了,把自己的情緒全撒在了金鈴身上,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人家金鈴好心好意教自己跳舞,自己反而那麼對人家――――
我承認,我錯了!
但是我又不好拉下臉跟她說軟話,於是幹脆坐在她身邊,默默地抽起了煙,也不再搭理她。
金鈴低頭等了半天沒聽見聲音,偷眼觀瞧著我,見我一副悠然的樣子,愈加惱怒,她撐著座位站了起來,一隻腳深一隻腳淺地向外走去。
我趕忙扶住她,急道:“你去哪裏?現在最好不要走動,等宴會結束,我帶你去上點兒藥。”
金鈴委屈地望了我兩眼,考慮到現在的場合,倒也沒有再耍性子,而是坐回了座位。
我見金鈴仍然拿手揉捏著自己的踝關節和腳麵,恐怕是傷的不輕。於是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我扶你下去休息休息?”
金鈴低著頭目不斜視地道:“不勞大駕。我金鈴沒那麼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