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倒在男子的肩上呼吸綿軟,孟西城看著她梨花帶雨般的睡顏,心裏忽然漫上一陣難言的心疼,是怎樣的生活經曆,將一個鮮花般的生命變得那般斑駁,為了生活要學會算計,學會勾引,學會一切肮髒的東西,可同時又讓人覺得,其實她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夜色越來越深,昏黃的燈光越來越寂寥,孟西城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對來催促的警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這樣在擔憂和審訊中過了兩天之後,白煙終於在一個清晨拿到了總統特赦令,被釋放了。
呼吸了一大口警察局外的新鮮空氣,路旁種著馬來西亞特有的高大的橡樹,巨大的樹冠遮住了今日有些灼熱的太陽,新葉是亮紅色的,如同開放在樹葉間的花朵,而成熟的葉片則是令人安寧的深綠色,清晨吹來一陣帶著樹葉清香的涼風,看著馬來西亞整潔幹淨的街道,白煙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美麗的讓人想哭。
剛想打電話給孟西城感謝他一番,linda卻打電話過來了,讓她趕緊回中國,這幾天拍戲找不到人,大家都快急死了!
白煙內心有點歉疚,她的責任心一向很強,這次因為自己的原因,延誤了劇組的拍攝進程。道了聲歉保證說會早點回來,這才打電話給孟西城。
或許是因為孟西城很忙吧,白煙打了幾次電話都被轉到語音信箱,無奈之下,白煙隻好留了言說要先回中國。
經過書報攤的時候,白煙還特地查了這幾天的報紙,居然發現沒有任何有關拍賣會dupin事件的新聞,不禁心下奇怪。
上次楊偉光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一月之內兩次發生dupin事件,白煙以為這必然會成為頭版新聞,沒想到卻沒有翻到一條有關那天的消息。
“老板,你知道幾天前的拍賣會dupin事件嗎?”
“什麼拍賣會dupin事件啊?有這回事嗎?”書報攤老板很疑惑,疊了疊被她弄亂的報紙。
“就是這附近那個很著名的拍賣行發生的事情啊,據說有人涉嫌攜帶dupin,你不知道麼?”白煙心中疑惑更甚。
“是嗎?不過那麼拍賣行關了倒是真的,其他的我們不知道,都沒上報紙,肯定不是什麼大事,應該是誤抓之類的吧。”老板搖了搖頭。
什麼誤抓啊?自己都人證物證皆在了,為什麼這次的dupin事件會解決的這麼低調?難道連總統特赦令也是秘密頒布的?
孟西城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居然能拿到總統特赦令,真是不簡單,白煙怔怔的站在書報攤前,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在一個豪華的酒店的21層,罌粟男子站在落地窗邊,俯瞰著熙熙攘攘的紅塵,被夜色侵染的蒼穹包裹著整個大地,黑夜中無數如豆的燈火發著光,然而終究濃不過這深沉的夜色。
聽著手下的回報,他眉頭微皺,雕像般的臉沉在深濃的夜色裏,許久沒有說話。
“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查過了,但是沒有查到她和那個組織有什麼關係。”
“這就奇怪了。”他的目光望向極遠的蒼穹,盯著那夜色最深的地方,濃的像是深淵。
上次想開槍殺了她的時候,他們的人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掩護她逃走。這次雖是無心把她弄進了警局,可這前腳才進去,後腳他們就搞到了總統特赦令。
這女人,不簡單!
罌粟男沉思著,半晌,對手下命令道:“不用查了,以後也不用盯緊她。”
隻要她不來招惹他,這個燙手的山芋暫且不用管。
手下頷首,離去。漆黑空曠的房內,隻剩他一個人,獨自麵對龐大的黑暗,在月色與燈光混合的微弱光線裏,他深吸一口氣,身旁如斯清冷,也許這輩子旁邊也不會站上一個能給他溫暖的人。
因為那年離開後,他再也不給任何人信任!
“白煙,不是說去一天的麼,怎麼過了四天才回來,手機又打不通,孟總那裏又不知道他號碼,人都快急死了!”一回來,就聽到了linda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