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夢在很高的地方,要一起努力爬,天好大,這條路好滑,我要這樣往前闖,別讓風把我們吹散,手拉著手我不怕。姐,我想你已經睡了吧別忘了回我電話,那年講要給我的童話,現在還算數嗎?最近我老想哭又想家,常想到你的話。姐,我想你已經睡了吧,你總是比我勇敢,如果你遇見你那個他,別為我放不下。”
是徐若瑄的《姐,你睡了嗎》,歌聲一遍一遍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如絲如縷,姐姐,我錯了啊,既然不是公主,就不要妄想搶占你的童話。
你曾說總覺得和他在一起的幸福像是偷來的歲月,耗光了便是光陰的終結,你的話就像是讖語,預示著你,也預示著我。
姐姐,我好累啊,從明天開始重新生活好嗎?
窗外的燈光不知不覺中開始一盞一盞的熄滅,那些高聳於城市的寫字樓最終變為一片漆黑,僅剩的光點隻有24小時便利店和街邊的路燈。
手心的手機亮了又暗,十一點、十二點、一點、兩點……她要等的那個人還是沒有來。
心在一點點下墜,冰涼……
而此時,在波特曼麗喜酒店對麵的馬路旁,停了一輛車,車裏的男人一支一支的抽著煙,從白煙進去開始便沒有停止過。
仰頭,望著高處的房間,車窗外的高樓燈光一盞盞熄滅,孟西城車前的煙灰缸裏的煙頭也已經堆積成了小山,眼底一片因失眠帶來的青黑。
他沒想到她真的會來,她對封澹的感情有那麼深嗎?拿身體換,她也願意?
當時隻是一時氣話,他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即使今天來到這裏,看到她走進酒店後再次憤怒傷心,可是還是留在車裏一支一支的抽煙,還是舍不得……
商場上他是個殺伐決斷的人,可是麵對白煙,他還是舍不得下手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頹廢的一拳捶在方向盤上,他深吸一口氣,再等一會兒,等她安全離開後,他就走。
樓上的白煙在等他來,他在等她離開,兩個心思各異的人,一個寂寞漫長的夜晚。
直到晨光乍現,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她才確信孟西城是不會來了。絕望到極點後,她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機械的換衣,機械的洗漱,機械的乘電梯下樓,機械的走在清冷的路上。冷風吹起她長長的卷發,冷的有些發抖,她卻連拉緊衣服的意思都沒有。
太陽慢慢爬上來,照亮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世界漸漸融化在陽光裏了,可是她的心漸漸被黑暗侵蝕了。
萬家燈火企求
一路無意識的走著,直到天色大亮,直到走到一家高級理發店門前。她站了一會兒,看著剛開門的理發店,做了最後一個決定。
一個小時後,從理發店出來的白煙一頭漆黑的頭發已經被染成了嫵媚豔麗的酒紅色。
然後,她走進不遠處的美容院,出來後妝容精致,豔光四射。再順道去了一家chanel專賣店,換了一身性感的秋裙。
早在她死氣沉沉地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他就因為不放心悄悄的跟在她後麵,此時見她一番打扮,心裏的不安更濃。
隻見精心打扮過的她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孟西城跟了上去,卻在某一個路口因為紅綠燈耽擱了下來,再找的時候,已經不見那輛車的蹤影。
出租車上的白煙朝車窗笑了笑,車窗的玻璃上反射出一個女人略帶嘲諷的妖嬈笑容,從今天開始,白煙,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妖精和妓女了!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豪華別墅前,給錢的時候,司機看她的眼神充滿鄙夷,大概以為她是哪個富人養在這裏的二奶,白煙也沒有多做理會,付了錢就走了。
摁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老管家,白煙一言不發地摘下墨鏡,老管家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當即把她請進了門。
白煙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等待,片刻後,還穿著睡衣的陳遇安從樓上狀似漫不經心地走了下來,看著白煙的臉上帶著嘲諷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