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了斂神色,一臉的平靜,勾起唇角淡然道:“那要是沒事情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了。“
“嗯。”祝靖寒倒也不再說什麼,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揣入兜裏,魅惑的瞳孔聚焦,看著她略微倉惶離開的背影,墨眸眯了眯。
門砰的一聲關上,一側透明的玻璃窗是男人還站在原地的身影,喬晚隻是匆忙的瞥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
生怕祝靖寒發現她此刻的不舍,會覺得她更加的討厭。
單戀一個人的感覺,就是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他永遠是她的軟肋,卻不可能是她的盔甲。
喬晚一步一步的向外走,高聳的樓層,透明的玻璃長廊,奢華氣派的裝飾,是祝靖寒一手帶起來的祝氏。
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就不走了,慢慢的靠近大玻璃窗前,低頭向外看。
地麵上的人,都是一個圓形的小點。
祝靖寒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在他的心裏,她是不是也隻是那麼一個小點?
還是隻覺得她是他耀眼人生中的汙點。
新婚之夜,他扔下那句話便走了。
婚後的這幾年,她無時不刻的謹記著那句話,她雖然是祝靖寒的妻子,卻是不能公諸於眾的。
當時天真的她還不信,祝靖寒會對她沒有一點好感?
現在她信了,誰會忍心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委屈,空有個名分的她,在他的心裏怕是什麼都不是吧。
以前的祝靖寒還不是這樣的,他很喜歡笑,笑起來牙齒白白的,唇角揚起的弧度迎著光。
高中籃球場上經常可以見到他同籃球隊的隊友在場上大汗淋漓的樣子。
他也曾真心的和她說過話,也曾和睦的給她講過題。
他和她曾經也是朋友……
喬晚笑笑,覺得陽光有些刺眼,便轉過身來,眼中早已經濕潤,她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關係開始改變的時候,大概便是知道兩家有婚約這回事的時候吧。
喬晚那時候很倔,祝靖寒就像是一座不可攻破的城池。
驕傲如她,打算把萌芽起來的喜歡深深地扼殺在搖籃裏,所以她親口跟祝靖寒說,她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荒唐的婚事,讓他放一百個心。
可是現在呢,作繭自縛大概就是這麼一種感覺。
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大抵是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感覺眼角有些濕,她伸手擦了擦,站直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直到沒入走廊的盡頭。
等她回到十五層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們全部都去吃飯了。
平時熱鬧的辦公室現在空空如也,喬晚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好看的禮盒,她翻了翻,隨即蹙了蹙眉,剛剛好像在裏麵看到一個卡片,怎麼會沒有了呢?
難道是看錯了?
再三確認之後,還是沒找到,她把盒子蓋好,覺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卡片又不值錢,誰拿那玩意兒。
手機鈴聲響起,喬晚伸手去拿放在包裏的手機,手一鬆,整個包便掉了下去。
而早上那遝照片一下子便嘩啦的散了下去。
來不及一一的撿起,喬晚先接通了電話。
那邊是溫潤如水的聲音。
“小晚,禮物收到了嗎?”
沒來由的,她眼眶一熱。
“收到了,幹嘛這麼奢侈啊。”她吸了吸鼻子,但是去撿照片,一張一張的往桌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