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靖寒坐在病床上,心口處發悶,連他也沒意識到問題為什麼會轉到顧珩身上。
等到他下床追出去的時候,走廊裏哪裏還有喬晚的身影了。
喬晚光著腳順著樓梯跑到了一層,然後衝出了醫院,她蹲在醫院旁的拐角處,把腦袋埋在雙膝處,哭出了聲。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顧珩都是他心裏無法揭去的那道疤。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惱人的聲音。
男人帶著睡意打開門,卻在看到門口女人狼狽的樣子之後,猛地清醒,隨之而來的就是無可抑製的心疼。
左城看著喬晚的樣子,半天無法說出話。
她身上穿著市醫院的藍白色病號服,不知道是因為她太瘦了還是病號服不合身,套在她的身上一點都不和諧。
“怎麼弄成這樣了。”左城半響隻說出這麼一句。
然後握住喬晚的手,冰涼冰涼的。
喬晚隻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走到沙發上,蜷縮在上麵就睡了。
左城這才看到,她沒穿鞋,腳上有紅色的血跡,看起來挺可怕的,她該多疼。
左城拿著盆打了一盆熱水,然後拿了急救箱放在茶幾上,他蹲著身子,拿幹淨的毛巾沾水輕輕地一點一點的把她的腳擦幹淨。
動作輕柔的仿佛是在對待一個新生兒。
擦拭幹淨後,女人白皙的腳掌心顯現出大大小小的都是劃傷的傷口。
左城從急救箱裏拿出棉簽和酒精,把醫用酒精倒在棉簽上,輕輕地塗在傷口上消毒,過程中喬晚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左城目光看向她臉的方向,她的手半遮在眼前,看不清神色。
等到用紗布包紮好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他看喬晚臉上的氣色不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厲害。
“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喬晚把手移開,然後抓住站著的左城的手,抬頭看著他。
“我不想去。”
左城沒有說什麼,他看著喬晚,薄唇抿緊。
喬晚無力的鬆開手,左城臉上有些無奈,回身把東西裝好,然後去臥室了,沒一會他手裏拿了一個毯子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手掌伸出,手心有兩顆感冒藥。
喬晚接過,然後放進嘴裏,左城去廚房倒水,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藥咽下去了。
“出什麼事了。”他拿了一個小椅子放在沙發前,然後坐下。
喬晚搖頭。
左城心裏一緊,自從遇見祝靖寒之後她就有什麼話也不和他說了。
“和我說也沒關係,晚晚,我是左城。”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心裏本沒有什麼芥蒂,過去的喬晚也什麼都瞞著他的。
“阿城,你說顧珩他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喬晚呢喃出聲,她多希望他活著。
左城心裏一沉,他伸手安撫般的拍著她的後背。
“我知道你希望他還活著,可是晚晚,希望永遠是希望。”顧珩當初是左城父親親自宣布的搶救無效死亡,怎麼可能會活著,燒傷程度百分之八十以上,麵目全非來醫院的時候就搶救無效了。
“阿城,我對不起他。”
“不是你的錯。”左城拍著她的後背,聲音很輕。
當初那件事情讓臨安顧家幾乎翻了天,家裏長子喪生,顧父顧母受了莫大的打擊,使顧家企業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喬晚捂著臉,不知道是誰露出的消息,她和祝靖寒即將要結婚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被顧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