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例如,也不回家的這件事情,林傾一回來就破例了。
他原來都是怕她害怕不會晚歸,在家裏陪著她的。
“剩下的那一半……”林傾話語拉了個長音,然後笑了笑,目光茫然,看得有些遠,腦中閃現過一些情景。
他眯著眼,然後把抬起的手腕放了下來。
就在楚琳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林傾突然開口。
“另一半是燒傷。”他突然低頭,對上楚琳,楚琳平白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涼意,雖然那一抹涼意的流光消失的飛快,快的仿佛是幻覺一般,但是楚琳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
同時,她的心裏也明白,林傾心裏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和往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也是他所摒棄,不想提起的,這樣的林傾,讓她感到有些陌生,甚至有些懼怕。
那樣的感覺,讓楚琳心裏一冷,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胳膊,然後湊的近了些,想驅走平白而來的涼氣。
林傾見她沉默的樣子,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然後有些心疼。
剛才他的樣子,是有多嚇人。
他輕笑,手指揉了揉她的臉蛋,然後輕聲說道:“害怕我就不說了,去睡覺吧。”
“不怕。”楚琳搖頭,就算是逆鱗,她也要全盤搞清楚,隻是她還不夠了解林傾,有些話,他是不會對她說的。
她手指撫上疤痕,輕輕地摩挲,林傾低著頭,靜靜地看著,眸光溫暖。
“什麼時候的事。”她高考前林傾手上是沒有這道疤的。
她記得很清楚,所以這疤痕存在的時間並不是她所想的那麼久遠。
“大概,五年前吧。”林傾想了想,那個時候楚琳還沒來。
楚琳皺眉,時間確定為國外沒錯。
“怎麼弄的。”她現在幾乎是問一句,林傾答一句。
“點煙的時候打火機不小心滑了。”林傾有些默然,沒了剛才想說的意思。
楚琳自然聽的出,她沒問,那另一半的刀傷是怎麼回事,知道他不願意多說,然後就點了點頭。
林傾低頭,心裏輕鬆了一些,他在這世上,最不願意騙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想隱瞞她,但是恐怕最近這些日子要破很多例子了,也許以後還會繼續。
可是他都是為了她好,有些男人間的事情,不讓她擔心為好。
當時的林傾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楚琳看著他眼中的深沉,平白無故的看了一眼無名指上帶著的戒指。
她的手指緊了緊,當初是林傾主動提出要回榕城的。
而她,幾乎就沒有想過。
這麼突然的規劃,究竟是一時衝動,還是其實早有預謀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眼底一抹異樣滑過,他低頭,輕輕地說了一句。
“很晚了,去睡覺吧。”
楚琳點頭,然後起身,在林傾目送的目光中去了自己的臥室。
這個房子是林傾名下的,很早之前就走,這次回來的時候也提早讓人收拾過了。
等到門關上之後,林傾起身,目光沉沉,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處的疤痕,唇角邪意的勾起,他從褲兜裏掏出剛才放進去的那塊腕表,然後帶上,掩蓋住這醜陋的疤痕,這疤痕不是恥辱,卻讓他徹底的銘記著一件事情。
他的目光悠遠,然後雙手抄兜,唇角勾起,笑意深深。
他的確有一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包括祝靖寒以及身邊的一眾朋友。
這個秘密,如果有可能,他會一直守到死亡。
五中。
她穿著校服,手裏拿著一本工整的書站在高二五班的門口。
“同學,找一下你們班顧珩。”她開口,唇角微微勾著,笑意十分的明朗,那輕斂的神色晃人眼。
沒一會,裏麵便走出來一個大男孩,他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挺舒服的。
白皙的麵龐帶著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書還你,還有……”喬晚笑著開口,伸手把懷中的《小王子》遞給了顧珩,然後說了聲,“謝謝。”
顧珩一笑,伸手接過,然後唇角勾起。
“不謝,下次還想看什麼直接和我說就好。”他的意思,是她想看什麼,他都能想法設法的給她弄到。
喬晚顯然理解成了另外一個層次,猛地點頭,說道:“顧學長你家的書真多。”
能誇下這海口的人,家裏一定有一個書庫。
咳,顧珩身後一聲清晰地輕咳聲,帶著調侃之意,林傾走上前來,然後攔住顧珩的肩膀。
心想著,這喬晚可真有意思。
嘖嘖嘖,以後怕是有好戲看了。
林傾對於這種有好戲看的事情可愛湊熱鬧了,反正是一個湊熱鬧體質,哪有熱鬧哪裏有他。
顧珩無奈,然後把林傾的手拽了下來。
“那我回去先回去上課了,下次見。”喬晚擺了擺手,然後轉身走。
顧珩心裏一頓,然後回身把書塞給了林傾,大步的追了上去,然後說了一句讓林傾想也沒想到的話,顧珩還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