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那個冷酷而霸道的男人,她隻知道昨天看著他走進這棟大樓,她真的好想去拉住他,當她看到他被歹徒綁著站在落地窗前,她的心好痛、好害怕,害怕歹徒一怒之下殺了他。
昨天,當她聽到那道刺耳的槍聲,她害怕得幾乎暈厥,她似乎用盡全力跑了下去,她多麼希望那漆黑幽冷的眸子能看著她,無論他有多冷、多凶、多霸道,她隻希望他的眼睛能看著她,永遠都不要移開。
果真當她衝進屋裏,看到他緩緩站起來,那漆黑冷峻的眼睛看向她時,她的心仿佛就要跳了出來,太好了,他還活著!
她不顧一切地想撲到他的懷裏,可當她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看到了刺目的尖刀和那豔豔的紅色,她的心痛到了極致。
“伊姐,我們上去吧。”
一旁的小王打斷了韓雪伊的思緒,她怔怔地將目光收了回來,幸虧一切都結束了,幸好他沒事,韓雪伊淡淡地笑了一下,跟著小王走進了大樓。
經過了解和測量,陽台傾斜是因為施工方選用的材料超過了要求,導致荷載過重,另一個原因是施工方偷工減料致使陽台沒有達到負重要求。
韓雪伊當即將牆麵的瓷磚換成了防水的牆漆,以減小陽台的負荷,另外她吩咐小王給“水榭亭苑”的郭總寫一份詳細的報告,要求他們對所有陽台進行加固。
處理好“水榭亭苑”的事,韓雪伊回到華府景園,跟奶奶一起吃了中飯,她一邊嚼著菜一邊對奶奶說:
“奶奶,我要去上海出差,這幾天你可要聽話噢,黍晨的電話你記好了,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他反正都在餐館的。”
通常韓雪伊很少出差,再說以前在市郊住著有李阿姨幫忙照看著,可現在這裏的鄰居奶奶還不太熟悉,所以她有點不放心。
奶奶卻有些驚訝地問道:
“小伊,黍凡受傷了,你還要出差啊?”
“啊?奶奶,你都知道了啊?”
韓雪伊比奶奶更驚訝,瞪著眼睛看著奶奶,想著昨晚她和繆黍凡還分別打電話騙奶奶說他們都在加班不能回家,真是汗顏。
奶奶嗔責地瞪了韓雪伊一眼,用筷子打了她一下說:
“你們倆個啊,居然還騙我說加班,要不是今天上午隔壁阿姨告訴我黍凡受傷的事,你們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黍凡的傷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沒事?”
看來奶奶已經給繆黍凡打了電話,她才這樣問韓雪伊。
韓雪伊隻好點著頭說:
“恩,沒什麼事,他都上班去了。”
韓雪伊是忍著心痛才這樣說的,她不想讓奶奶擔心。
其實奶奶看出了韓雪伊的不舍與心痛,卻笑著說:
“既然沒問題你就安心出差,把黍凡交給奶奶好了。”
韓雪伊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韓雪伊拿著手機一直糾結著要不要給霸道男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雖然她在奶奶和顧小可她們麵前會表現出頑皮、隨性的一麵,但她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穩重和矜持是她做人的底線。
隻是偶爾在受到刺激之後才會做出驚天動地的舉動,比如向霸道男求婚,比如昨天衝動地哭喊著說出自己**********了。
現在她雖然滿腦子都是那個霸道的男人,好想聽聽他那低沉清越的聲音,好想問問他的手臂上的傷還疼不疼,但她就是提不起按下號碼的勇氣。
廣播裏傳來飛往上海地航班即將登機的通知,韓雪伊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口袋卻突然響了起來,心莫名地跳了一下,她有某種預感,但又有些不相信,當看到手機上顯示著霸道男三個字時,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趕緊起身走到一側,她不想讓小韋看出她的異樣。
按下接聽鍵,她努力控製著呼吸,控製著那疾速跳動的心髒,她沒有先開口說話,她要讓他先說。
二三秒鍾的寂靜後,繆黍凡先開口了:
“登機了嗎?”
僅僅四個字,卻讓韓雪伊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是這麼的好聽,以前總覺得他的聲音冷得害怕,現在他的聲音依然是沉冷肅然,卻讓她心跳加速,她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這個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