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寧揚眉:“先說來聽聽。”
危峰一臂搭上遂岸肩膀:“今天是南連王的好日子,他不遠千裏從雲國娶回一位公主,竟然吝嗇到不肯給咱們見上一見,請您幫微臣等勸他一勸如何?”
遂寧頷首:“是這個道理。撇開本宮國後的這個身份,本宮還是遂氏嫡係一族中的長女,那公主向我行個禮也是應該的罷?”
遂岸攢眉不喜。
“別太小氣。”遂寧向他的肩上重拍一記,“本宮就坐在正位,等著你的新娘前來見禮。”
姐姐是在成意為難自己麼?遂岸極不喜歡此刻的錯覺,回首命侍立在堂下的侍女:“去請王妃,就說國後駕到,請她務必整衣正履,恭敬接迎。”
遂寧濃眉一挑:這臭小子是在對他偉大的姐姐冷嘲熱諷罷?那位雲國公主到底何方神聖,令他短短時間就忘記了曾經心心念念的晴晴?
大抵一刻鍾後,冉晴暖款款行來。
頭戴嵌寶攢珠銀絲七翟冠,身著直領對襟大袖紅大衫,肩披金繡雲霞翟紋霞帔,腰係紅線羅帶附玉花采結綬,明眸雪膚,步步蓮花,貴麗不可方物。
堂內鴉雀無聲。
“大雲馥馨公主見過國後。”她飄飄作禮。
初時,遂寧尚以為自己為秀麗公主不平的念力過強,致使短暫幻視,但雙眸幾經睜闔,眼前那道倩影不變,登時愕住。身後的儼翠倒比主子先一步回神,彎腰低聲:“國後,該讓公主平身了。”
“平身?”
“謝國後。”冉晴暖盈盈立起。
遂寧驀地清醒,神色微凜:“你就是那位本宮的弟弟不惜拿自己妹子交換也要娶到手的馥馨公主?”
果然是在找茬罷?遂岸胸中忿忿。
冉晴暖淺哂:“大雲與大氏早結秦晉之好,乃睦鄰友邦,無論是晴暖,還是固倫公主,無非都在為兩國的千年情誼略盡綿力罷了。”
遂寧擊掌三聲:“馥馨公主的口才與昔日的秀麗公主不相上下,想來得益於貴國的皇族教化。”
“謝國後誇獎,秀麗公主與晴暖曾同受大雲最富盛名的鴻儒教導,師出同源。”
“晴暖?”遂寧目光明滅一閃,“本宮打國都帶了些禮物給公主,稍後我們到寢樓說話,公主先去歇著罷。”
她福禮:“多謝國後。”
姍姍退場。
遂岸強忍雙足衝動,不使它跟隨佳人腳步同去。
賓客中,危峰不甘寂寞,嘻笑上前:“國後娘娘,新婚三日無大小……”
遂寧美眸一橫。
危峰當即窒語。
“你們也看到了,雲國公主與我大氏的女子截然不同,你們是想給那個纖細美人灌幾杯烈酒,還是想將黑色的灰痕塗在人家的美人麵上?”她問。
遂岸霍地跳起:“誰敢?”
遂寧眼尾向他睇來,似笑非笑:“南連王,你果真為遂氏娶了一位大美人回來,恭喜。”
遂岸傻笑應之:“姐姐同喜。”
“話說你是如何尋到如此佳人的?”
“小弟貫徹姐姐教導,不離不棄死纏爛打而已。”
“我可曾教過你動輒撇下公務無影無蹤的法子麼?”
他痞賴一笑:“姐姐教導有方,小弟舉一反三。”
“懶得聽你矯情。”遂寧嗤笑,深深看他一眼,“趁著這良辰美景,本宮要去看美人賞公主去也,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