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八王爺。”蘇朝陽從思緒中回過神,他被囚在此處,她又怎還能指望他知曉更多的事情。
不曾想蘇朝陽會突然謝他,蕭彧怔了怔,遂而笑笑:“天黑,蘇小主小心地滑。”
言語中似有其他意思,卻又好似隻有字麵上的意思。
蘇朝陽未多想,她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蕭彧。
這樣一個不真實的人,猶如夢一場。
蕭彧看著蘇朝陽離開,調轉輪椅看向暗處:“她走了。”
暗影中走出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蕭胤。
蕭胤看著蕭彧:“宮人說你在這彈琴。”
蕭彧笑笑:“進去說話吧,小貴子已備好酒菜。”
木荷在宮門外等得已是焦急,見蘇朝陽出來了,她連忙迎上去:“小主。”
“我沒事。”蘇朝陽示意她離開此處再說話。
主仆兩人匆匆離開,踏上回瀟湘館的宮。
快到瀟湘館時,蘇朝陽才問木荷:“環貴妃與惠妃關係如何?”
“環貴妃娘娘與惠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沒什麼往來,偶爾會走動一下,都是場麵上的走動。惠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在陛下心中位置不同,兩人也不理會其他人鬥的如何凶猛。”木荷回答。
“位置不同?”蘇朝陽挑眉,在蕭胤心中,不是隻有能用的人和不能用的人。
木荷看沒人往來,這才壓低了聲音道:“聽聞德妃娘娘與惠妃娘娘長得與前皇後極為相似。具體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和秋羅入宮時,前皇後已經死了。”
關於前皇後,蘇朝陽也是略有聽聞。前皇後宋氏及其家族意圖謀反,宋氏被賜死,宋氏一族被滿門抄斬。
前皇後宋氏一事宮中人人避諱,怕惹惱了孝文皇太後,也怕熱鬧了蕭胤。前皇後宋氏的死,孝文皇太後和其母族杜家,沒少出手。
那時南唐還未被攻下,爹爹曾感慨,宋家滿門忠良,竟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當年的事,到底真相如何,也許隻有蕭胤和孝文皇太後才知。
但有一點蘇朝陽能確定,蕭胤沒有忘了前皇後宋氏,否則木荷又怎會說惠妃和德妃在蕭胤心中位置不同。
德妃乃是西夏郡主,身份本就尊貴。惠妃不是,惠妃乃是一介小小宮女。
她因長相神似前皇後宋氏,被蕭胤寵幸。
否則在這深宮裏頭,做奴才的,能改變自個境遇的能有幾人?運氣好些的,跟了一個待你好點的主子,運氣不好的,活著喘口氣都難。
從宮女爬到這個位置的,鳳毛麟角。
“明日咱們去惠妃那一趟。”蘇朝陽打算會會惠妃。
今夜蕭胤宣的衛瑤侍寢,想必是蓮皇貴妃說了什麼。
聽聞蓮皇貴妃還送了些人參補品到納蘭茜,此舉做給誰看,不言而喻。
木荷和秋羅將錦被熏好,屋內點上安神熏香,伺候蘇朝陽換上寢衣歇下。
蘇朝陽躺上床,卻是如何都睡不著。
不僅長姐的事,還有蕭彧。
蕭彧的身影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猶如烙印在她心中。
她在他身上沒有看到被囚禁多年的怨恨,一點點抱怨都沒有。從容優雅,淡定的接受對他的不公,接受這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