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陽搖搖頭：“我沒事。”她想繼續看下去。
這時，周圍觀眾喝起來。
隻見矮個男手裏拿著火把，將木架底下的柴火點燃。
蘇朝陽皺著小臉，抬手捂嘴。
高個男身上的衣服瞬間著火，大火燒起。
隨之而來的是歡呼聲，隻見高個男在大火燒起那一瞬間，金蟬脫殼出來，完好無損的站在了架子旁邊。
架子上的衣服燒成了灰燼，火被塵土澆滅。
蘇朝陽隱隱的捕捉到一個念頭，她頓了頓，看了晅閻一眼：“他的衣服著火了，燒的一點都不剩下。”
晅閻一怔，立馬理解過來蘇朝陽的意思。
他說道：“公子想到環貴妃死時，衣裳也全都燒毀。”
矮個男拿著木盤，走向圍觀的群眾，群眾們有的看的開心了給幾個子。有的就為了圖個熱鬧，看完就走。
他來到蘇朝陽麵前時，蘇朝陽給了一張銀票。
矮個男一看銀票，他倒也不是那見錢眼開的人。他先打量了蘇朝陽一眼，顯然是女扮男裝，不知是個哪家的千金。
他衝蘇朝陽笑笑：“這位小公子，這賞錢實在多了。”
蘇朝陽看著矮個男：“我從未見過有人嫌賞錢多的，你若實在過意不去，我有個問題想討教。”
“小公子請說，隻要是我們懂的，定會知無不言。”矮個男說。
蘇朝陽扇子點了點看台：“我想知曉那件衣裳。”
矮個男頓露難色，這位小公子是想買他們的表演秘密。
不等他說話，蘇朝陽又解釋：“盡管放心，我不想知曉你們如何逃脫。我隻想知曉，那件衣服真因為酒燒起？”
“這……”矮個男欲言又止半晌。
高個男走了過來，矮個男與他用家鄉話說了幾句，高個男點點頭，示意蘇朝陽跟他們到台邊上。
他打開箱子，從裏頭拿出一件衣服遞給蘇朝陽：“小公子你看看。”
蘇朝陽接過衣服，有種奇怪的味道。
“這是用磷加入與棉線製成的衣裳，還有西域一種特殊的燃火材料。”高個男解釋。
蘇朝陽問道：“酒會加速衣服的燃燒？”
這下高個男和矮個男兩人沉默了，蘇朝陽明白她還是問及了他們的表演秘密。
她又從懷中拿出幾張銀票：“兩位請放心，我想知曉答案，並非是為了日後拆你們的台。我在調查一樁案子，案子涉及到關於火。我看你們的表演，讓我聯係到了案子。”
兩人相視一眼，最後高個子橫下心：“也罷，我們並非隻靠這個表演吃飯。既然小公子在調查案子，我們姑且相信小公子。”
矮個男接過話：“酒不會加速衣服的燃燒，酒會讓衣服表麵竄起大火，實際上衣服並未燃燒，時間足以讓人脫下衣裳。”
“也就是說酒可以延緩，若是沒有酒呢？”蘇朝陽一直都知曉走江湖不容易，特別是表演這些很是危險。稍有不慎，可能會丟了性命。
“沒有酒，這件衣裳就像是蠟，人身體就像是燈芯，燒個幹幹淨淨。”
高個男說完，蘇朝陽頓了頓：“若是用水撲救哩？”
“這種西域的燃火材料遇水反而越燒越大。”
高個男的解釋讓蘇朝陽心揪了揪，蕭胤也說了，當時嚐試過撲救，反而火勢越來越大，將看台下邊都燒了。
具體的，她還需自己去證實。
於是，她與高個男說道：“可否賣給我一件？”
“小公子想要，盡管拿去。”高個男給蘇朝陽一件。
蘇朝陽讓晅閻拿著，她遞給他們銀票。
矮個男卻說：“行走江湖，最重要是義氣。”
“多謝兩位。”蘇朝陽抱拳。
“小公子客氣了。”兩人也抱拳回應。
臨走前，蘇朝陽還是趁其不備，將一張銀票塞入箱中。
她問了他們吃飯的底，他們仗義不收錢是一回事，她不能真不給錢。
晅閻問蘇朝陽：“公子要衣服來作甚？”
“做實驗。”蘇朝陽答。
“公子該不會要找人穿上？”晅閻一愣。
蘇朝陽看了他一眼：“怎麼滴，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殘忍的人？”
“不是。”晅閻倒是應得快。
蘇朝陽笑笑，她打心底覺得應該與宋嵐一道來的。宋嵐在身邊，無需她解釋，便知曉她想要的是什麼。
兩人回到東市街口，晅閻以為蘇朝陽要回去了，蘇朝陽卻問他：“你可知最近的屠宰場在何處？”
“去屠宰場作甚？”晅閻問完，瞬間明白過來，“你要拿豬做實驗。”
“嗯哼。看來你與我之間，還是有點感應。”蘇朝陽拉上簾子。
晅閻笑著搖搖頭，駕駛馬車出城往屠宰場去。
按照蘇朝陽的交代，買了一頭殺了沒有取內髒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