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斟酌片刻,耶律斜過來即便對他和蘇朝陽身份有疑,也不會查出來他們的身份。眼下在這狀元坊裏,藏著身份的不少。不讓耶律斜過來,反倒叫人生疑。
見蕭彧點頭,蘇朝陽這才與耶律斜說道:“公子請過來一敘。”
賀羨之看著蘇朝陽和蕭彧兩人,桃花眼笑盈盈的,原來如此。
耶律斜和呼延慶很快過來了,蘇朝陽和蕭彧起身與他寒暄。賀羨之仍是坐著,上下打量著耶律斜和呼延慶。
耶律斜說自己是來京的商人,聽聞狀元坊才子齊聚,所以過來湊湊熱鬧。
蘇朝陽和蕭彧心知肚明,也不拆穿他。
一直不語的賀羨之突然開口道:“一介商人,怎會喜歡往文人的地方湊熱鬧。耶律公子,你這借口有些爛。”
耶律斜和呼延慶頓時麵色一沉,呼延慶眼底寒光掠過,劍出鞘兩寸。
耶律斜阻止了他,將劍推了回去:“賀小公子果真厲害。”
“非我厲害。”賀羨之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腰間的玉佩,“這玉佩出自草原耶律家,你身邊這位是你手下大將呼延慶,他的劍是屠世劍。”
“賀小公子好眼力。”耶律斜笑了笑,遂而對蘇朝陽說,“曹姑娘,實在抱歉,出門在外,身份不好言明。”
蘇朝陽說道:“我能理解,耶律公子請坐。”
耶律斜坐下後,掃了眼蕭彧,從方才入屋,蕭彧並不多言。他看得出來,蕭彧不是尋常人家。轉念一想,他們聚在這裏,兩人身份非常也不奇怪。
賀羨之對除蘇朝陽以外的人都沒有好臉色,耶律斜與他說話,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蘇朝陽在旁時常打圓場,賀羨之對蘇朝陽好感不斷增加。
耶律斜見身份被拆穿,也不遮遮掩掩,問賀羨之和蘇朝陽對當今天下局勢怎看。
蕭彧聞言,眉頭緊鎖。
耶律斜瞥見,笑問:“李兄可是有話說?”
蕭彧用的是假名李鈺,他說道:“天下局勢瞬息萬變,又豈是三言兩語能道。”
蘇朝陽明白蕭彧的意思,他不想她和賀羨之跟耶律斜討論這事,他擔心今日談話傳了出去。
“李兄也是個能人。”耶律斜笑意不明。
賀羨之看了蕭彧一眼,喝茶靜靜不說話。
蘇朝陽說道:“不知耶律公子此番來琅琊,所為何事?”
耶律斜也不糾結於先前話題,順著蘇朝陽的台階下了。他答道:“科舉將至,自然是來尋些人才,看是否能為我草原部落做事。”
毫不掩飾的目的,此刻的他看起來比賀羨之還要狂上幾分。
蕭彧眼底殺意一閃而逝,溫和的笑容漸無。
蘇朝陽指腹摩挲著茶杯,耶律斜是有備而來。他膽敢如此不掩飾,即便蕭胤要殺他,他也能順利脫身。
由此,她又掃了一眼樓內,發現不少視線時不時偷瞥他們這處,埋伏還不少。
賀羨之嗤笑:“既是琅琊人,又怎會為外族效命。”
耶律斜搖了搖扇子:“這可說不定,我正是想問問賀小公子的意見,可否為大草原效命。”
賀羨之哈哈大笑:“為你大草原效命?我賀家六百多年的曆史,輔佐琅琊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怎會投靠外族?”